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為他放棄中央舞團的工作,為他照顧癱瘓的婆婆三年,甚至流掉兩個孩子就為了不影響他的晉升。
而現(xiàn)在,他連一個解釋都不屑給她。
林柔躲在楚澤辰身后,怯生生地說:“嫂子,你別這樣......”
“滾!”許婉猛地抬手,卻在半空被楚澤辰狠狠攥住手腕。
他力道大得驚人,許婉聽見自己腕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你鬧夠了沒有?”楚澤辰壓低聲音,眼神冰冷,“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p>
李盛適時插話:“老楚,政委還在等你匯報工作?!?/p>
楚澤辰松開手,許婉踉蹌著后退兩步。
她看著丈夫細心護著林柔離開的背影,看著李盛投來嘲諷的眼神,看著周圍軍屬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溫熱的液體就模糊了視線。
她抬手去擦,卻摸到滿手鮮血……
原來不知何時,她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血珠滴在洗得發(fā)白的的襯衫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就像她破碎的心,無人問津,只能自己默默咽下滿口腥甜。
許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陽光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窗照進來,照出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她靠在門框上,目光掃過積滿灰塵的茶幾、堆滿臟衣服的沙發(fā)、還有廚房里幾天沒洗的碗筷。
她緩緩滑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墻面。
這里曾經(jīng)是她精心打理的小家,每天都會擦得窗明幾凈,就為了楚澤辰偶爾回來時能有個舒適的環(huán)境。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
他大概從沒注意過這些細節(jié),就像他從沒真正在意過她一樣。
但許婉實在是不甘心。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自己紅腫的臉頰和雙眼。
“想讓我就這么認輸?”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聲說,“楚澤辰,你也太小看我了?!?/p>
許婉打開抽屜,取出那塊楚澤辰去年送她的女士手表……
他送的禮物,卻和林柔戴的是同款。
許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將手表狠狠摔在地上。
楚澤辰能有今天的功成名就,離不開她在背后的默默付出。
“我不會把楚太太的位置拱手讓人,”她蹲下身,撿起那塊破碎的手表,“更不會讓林柔那個賤人白白撿了便宜?!?/p>
許婉握緊手中破碎的表盤,掌心被尖銳的碎片劃破,鮮血滴落在地板上。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讓父母知道她過得不好。
當年執(zhí)意要嫁給楚澤辰時,她信誓旦旦地跟父母保證自己會幸福。
如今落得這般境地,她怎么有臉讓他們操心。
許婉深吸一口氣,開始收拾起家里。
她不能認輸,不能讓他們失望。
……
許婉始終沒有等到丈夫楚澤辰的解釋。
這些天,她依然經(jīng)常看見林柔從楚澤辰的辦公室出來,頭發(fā)凌亂,臉頰泛紅。
有時林柔的衣領下還隱約可見曖昧的紅痕,而楚澤辰的軍裝袖口,總會沾著那個女人的廉價香水味。
……
但最令她絕望的事,是發(fā)生在五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