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轉身，衣袖卻被柳厭夜拽住。他不知從哪摸出個白玉小瓶，倒出兩粒猩紅藥丸吞下，

霎時間面上浮現(xiàn)不正常的潮紅。"噬心丹？"我駭然抓住他手腕，"你瘋了！

這藥能激發(fā)元氣但會折壽..."柳厭夜甩開我的手，拔劍出鞘時劍鋒映著燭火，

在他眼底點燃兩簇幽藍的火苗。"比起折壽，"他大步走向雨幕中的身影挺拔如松，

"我更怕活得窩囊。"暴雨中的皇城像頭蟄伏的巨獸，我們沿著排水密道潛行，

渾濁的污水沒過膝蓋。柳厭夜走在前方，濕透的黑袍貼在背上，隱約可見脊梁骨嶙峋的輪廓。

每走十余步他就要扶墻喘息，但腳步始終未停。密道盡頭是鳳儀宮后院的枯井。

我們剛爬出井口，就聽見前殿傳來小皇帝尖利的哭喊："朕是天子！

你們豈敢——"柳厭夜眼神驟變，像頭被激怒的豹子般竄出去。我急忙追上，

在月門處看見令人血脈僨張的一幕——林崇煥紫袍玉帶，正拽著小皇帝的衣領往殿外拖，

十余名黑衣刀客將七八個年幼的宮女太監(jiān)逼在墻角，刀尖滴落的血在青磚上匯成細流。

"林相好大的威風。"柳厭夜的聲音不大，卻像道驚雷炸響在雨夜里。他緩步走入庭院，

每一步都踏得極穩(wěn)，仿佛剛才的虛弱都是幻覺。林崇煥猛地回頭，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堆滿虛偽的笑意："攝政王抱恙在身，

何苦..."寒光乍現(xiàn)。柳厭夜的劍快得超出人類極限，林崇煥的玉冠應聲而裂，

花白頭發(fā)披散下來，顯得狼狽不堪。"這一劍是替先帝砍的。"柳厭夜劍尖直指林崇煥咽喉，

"下一劍，替三皇子。"我這才注意到殿角陰影里站著個披頭散發(fā)的白衣人，

仔細看竟是本該死去多年的三皇子！他面容枯槁如鬼魅，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此刻正怨毒地盯著柳厭夜。"很意外？"林崇煥得意地整理衣袖，"當年你派人追殺，

殿下僥幸被北狄商隊所救。這些年他日日用針扎小人，就等著看你身敗名裂的這天！

"我搭箭拉弓，鎏金弓弦割破指尖也渾然不覺。原來如此...柳厭夜當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