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我想起現(xiàn)代實驗室里破碎的試管——那時我為抗抑郁藥理研究熬過的夜，

竟成全了今日求生的冷靜。破舊院門轟然倒塌，沈威怒目沖進來，

他烏紗帽翅上的金線在暮色里泛著冷光，那本該是嫡女及笄禮上我親手繡的并蒂蓮紋。

"孽障！毒婦！"沈威幾乎要將臉懟到我鼻尖，"媚兒待你不??！來人！

亂棍打死這個弒殺長輩的毒婦！"他腰間的羊脂玉佩劇烈晃動，

那是柳媚兒生子時我生母送的賀禮。我轉(zhuǎn)身走向正房，腳步雖虛卻穩(wěn)。

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時，霉味中混入一絲墨香——賬本里藏著原主用蠅頭小楷記的暗賬，

某頁朱筆勾畫處寫著"三月十六，柳姨娘院中埋青瓷壇二十七個"。翻開賬冊指著某頁，

"父親可知..."喉間血腥氣突然翻涌，后腦傷處滲出的血珠在泛黃紙頁暈開暗花。

"她們今日原要毒死的是誰？"死一般的寂靜中，

太醫(yī)踉蹌跪地："柳姨娘體內(nèi)驗出至少十年份的斷魂散..."沈威如遭雷擊踉蹌后退，

灰敗的臉色如同他手中捏碎的青銅酒爵。我緩緩站直身體，指甲掐進掌心維持清醒，

袖中玉佩突然墜地。"?！?清脆的聲響驚飛檐下烏鴉。那枚古玉跌落在青磚縫間，

云紋映著殘陽，

"蕭"字在光暈中流轉(zhuǎn)著千軍萬馬的肅殺——原來二十年前兵敗漠北的蕭將軍，

竟是我外祖的字號。風暴，才剛剛開始。玉佩墜地的清脆聲響，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顆石子，

瞬間凍結(jié)了院子里所有的瘋狂與喧囂。沈威那雙被憤怒與痛苦灼燒得通紅的眼睛，

在觸及那個"蕭"字的剎那，仿佛被無形的冰水從頭澆下。瘋狂凝固成霜，血色褪盡，

唯留一種深入骨髓的慘白——混合著驚懼與難以置信的慘白。他伸向半空的手指僵若枯枝，

劇烈顫抖著，如同風中殘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卻始終擠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那些被沈威咆哮驅(qū)使著、猶豫著是否要撲上來的護衛(wèi)，此刻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尤其是領(lǐng)頭的護衛(wèi)隊長，他死死盯著地上的玉佩，又猛地抬眸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