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個模具是給我做的劍?”
蕭硯之手上鋸木頭的動作不停,一邊同林傾云說話。
林傾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啊,你的劍我設(shè)計了幾版卻總是不滿意,最近邊疆戰(zhàn)亂又起,我便想著做幾種方便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用的武器找找靈感。”
蕭硯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眼睛一亮,夸贊道:“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會,我可真真是撿到寶了?!?/p>
這是第一次有人夸林傾云,她結(jié)巴地說:“沒、沒有,都是一些、很粗鄙的小、小玩意兒?!?/p>
蕭硯之拿起林傾云做的木工一項項試驗,對于林傾云的話很是不贊同道:
“這哪里粗鄙了,你做的這些能拯救無數(shù)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你應(yīng)該為此感到自豪。”
蕭硯之派人拿著圖紙和木樣去找鑄劍師做出來,隨后又送到工部,呈至御前。
圣上看后龍心大悅,下令即刻大批量做出來,加急送往邊疆。
九皇子這邊一時風(fēng)頭無兩,而林家卻愁云慘淡、烏云密布。
林傾蕓給林傾鈺的鑄劍師是隨意在一個鐵匠鋪找的,林傾鈺很是信任林傾蕓,自是沒有想到要驗證一二,直接便將人交給了四皇子。
四皇子急功近利,先讓鑄劍師做了一大堆兵器出來,結(jié)果可想而知。
好在那批粗制濫造的兵器并未送到圣上跟前,否則林傾鈺便不是只失了四皇子的信任,林家怕是都要被抄家滅族。
林傾鈺盛怒回家,正巧碰上二妹妹的夫家上門鬧事。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我們林府在京都雖算不得豪門顯貴,可吃的也是朝廷俸祿,斷容不得你們?nèi)绱诵呷瑁 绷指改槡獾耐t,聲音也不自覺地帶著怒意。
“呵,林大人,你們家可真真是好教養(yǎng),教出來的女兒不說幫著夫君打理后宅,卻一門心思只想著把自己夫君的前途盡毀。你們這樣的好女兒,我們張家可要不起。這是休書,從此我們張林兩家恩斷義絕。”
張家人扔下休書便離開了,只余下林家人在大門口面面相覷。
林父林母望向跌坐在臺階上,一直捂臉哭泣的二女兒,便知道此事怕是另有隱情,不然以林傾城的脾氣,怕是早就大喊大叫了。
眾人回到府里,從林傾城嘴里得知了原委。
林傾城按照林傾蕓教給她的方法,請尚書夫人在她喜歡的酒樓吃飯,再送上尚書夫人最喜歡的首飾店里的新品。
林傾城丈夫拿下兵部侍郎的位置,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可壞就壞在逍遙樓不日前易了主,如今逍遙樓的東家正是尚書夫人的死對頭王御史夫人。
尚書夫人剛坐上飯桌,御史夫人便不請自來,對她好一番冷嘲熱諷,氣得尚書夫人扔下筷子便走,揚言再不踏入逍遙樓半步。
林傾城急忙追上去道歉,又將翠月閣買到的首飾送給尚書夫人,可好巧不巧的是,追出來嘲諷尚書夫人的御史夫人頭上正戴著一樣的簪子。
“好啊,好啊,林傾城,你伙同這老不死的一起耍我是吧。”尚書夫人留下這句話便走,不再聽林傾城的任何解釋,她相公成為兵部侍郎的美夢也由此破滅。
林傾城說完來龍去脈后,林家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而此時,下人卻匆匆來報,支支吾吾道:“四小姐的未婚夫家前來退親?!?/p>
林父氣得一口血吐出來,隨后兩眼一翻、人事不知。
林母則是捶胸頓足,直呼“造孽”。
林家小妹眼睛哭得通紅:“我們家一定是撞邪了,不然怎么會這么倒霉?!?/p>
林傾鈺心中正苦悶,聽見她的話呵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不可胡說?!?/p>
林母卻仿佛被點醒:“不,四丫頭說的或許是真的。我們家以前明明越過得越來越好,可自從三丫頭那個催命鬼回到家里,家里便開始頻頻出事,先是引得后院起火燒死了她自己,再又是鈺兒出事,現(xiàn)在又是二丫頭、四丫頭出事,就連她的父親也被她害得臥病不起?!?/p>
“我早該想明白的,她就是個催命鬼,當(dāng)初她差點害死我,現(xiàn)在又要拉著林家一起死,我當(dāng)初就該掐死她的?!?/p>
林母渾渾噩噩地說著話,卻沒有看見林家兩姐妹心虛地對視一眼。
“呵,”屋外響起一道極為冷漠的聲音,“云兒已經(jīng)死了,你們卻還要往她身上潑臟水,你們當(dāng)真是心狠啊?!?/p>
凌子耀用看死人的眼神掃過屋內(nèi)眾人,他一抬手,身后的侍衛(wèi)便將一渾身是血的人丟到屋內(nèi)中央。
“你們,和這個冒牌貨一樣,都該死?!?/p>
林傾蕓被折磨了一個多月,早就神志不清,不知是凌子耀說的哪個字刺激了她,在牢里死活不肯開口的人,如今又笑又叫起來。
“我們都該死,那你呢?你不該死嗎?”
“是你把我當(dāng)作了她,又是你和林家人用盡所有辦法,逼她把我拉回這個世界,最該死的明明是你和林家人,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扶手被凌子耀用內(nèi)力震碎,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把她們都殺了。”
林小妹掙開侍衛(wèi)的鉗制,跪著爬到凌子耀身前,“姐夫,不要,三姐姐她沒死,她沒死,你不要殺我們?!?/p>
屋內(nèi)不知實情的人都震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