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是想著趁著這次回來,簡單收拾兩身衣裳,也沒想用多久的時間,回屋后也沒關(guān)門。
剛找出衣裳來,她聽到一陣輕微的干嘔,好像是挺難受的。
她停頓了下,本是不想去管的。
她知道,在二樓衛(wèi)生間內(nèi)的肯定是沈寄川。
沈寄川這個人要求很多,表達直接,他是真的不喜歡溫蕎,自然也就對溫蕎沒什么好臉色。
一開始他還不許溫蕎使用二樓的衛(wèi)生間。
溫蕎只可以在上面洗漱。
其他的都要去樓下。
因此,除了早晚洗漱溫蕎才會用。
每次用完之后都會擦的干干凈凈。
沈寄川看著沒什么問題,才默許了她使用洗手池。
溫蕎知道自己的處境,也不過多要求。
可現(xiàn)在,……
兩個人住在一起,她就是裝也是要裝出幾分關(guān)心的樣子。
要是籠絡了沈寄川的心。
那以后,她跟沈海洋開撕的時候,沈寄川說不定還會對她有點于心不忍。
當然,溫蕎也沒自信到,靠美色去籠絡是 沈寄川。
他拿她當做晚輩,她就在心里拿沈寄川當叔叔對待就好了。
溫蕎放下手里的衣裳,朝著二樓衛(wèi)生間門口走去。
見衛(wèi)生間的門微開著,只看到了沈寄川寬厚的后背,以及頭發(fā)上的水珠子在往下掉。
他半靠著洗手池,往臉上潑水。
溫蕎站在后方,輕聲詢問,“您還好嗎?”
男人沒回應。
只是低聲說了句,這洋酒,后勁兒大。
二樓本來就安靜,他說的話很細微,但溫蕎還是聽到了。
她也沒多講。
洋酒后勁兒的確是大,趙家父子倆都喝趴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還想著。
沈寄川可真厲害啊,一人之力,喝倒了趙家父子倆。
沒想到,他是忍耐力超強。
回到家就不行了。
見他險些沒站穩(wěn),溫蕎本能的進去扶住他。
“您站穩(wěn)了,我護您回屋躺著去?!?/p>
男人吐過了,也沖了干凈,但衛(wèi)生間內(nèi)還有這著刺鼻的酒精味。
溫蕎下意識的皺眉。
她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也都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就是前世死的時候,才剛二十出頭。
情緒表情,學不到隱藏。
沈寄川一眼就看出了她滿眼的嫌棄。
“嫌棄我?”他望著溫蕎問。
溫蕎解釋說道,“沒有嫌棄,只是味道有點大。 ”
她說的是實話,沈寄川是吐過也清理過,但衛(wèi)生間的味道的確是有點大。
她嫌棄一下也是正常的,而且她也沒說嫌棄。
他在生氣什么?
男人扶著洗手池勉強站穩(wěn)。
溫蕎只想著他別摔倒,抱緊他的胳膊拉著。
他高大威猛,她纖細嬌小。
力氣本就懸殊挺大,即便是沈寄川喝醉了,那也是跟座小山似的。
肢體之間的接觸,沈寄川的大部分力氣,全壓在了溫蕎身上。
女同志身上傳來淡淡皂香味,是她衣服上的味道,但她的身上似乎有著其他的馨香。
沈寄川下意識的皺眉,他總覺著,自己對溫蕎的注意,太多了。
隨即淡聲而疏離的說道,“我自己來?!?/p>
卻又鬼使神差的來了句。
“你跟我領(lǐng)證,就是我的名義上的妻子,你照顧我,有什么好嫌棄的?”
這話說的,溫蕎根本接不上話。
說領(lǐng)證只是擺設,他們絕對不會成為夫妻的是他。
現(xiàn)在又拿夫妻身份說事兒的,也是他。
這男人的心,真難猜測。
推開溫蕎他想要起身自己走,可能是一個動作站的久了,他移步的時候差點摔倒。
溫蕎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的胳膊。
女同志身體的柔軟讓他皺眉。
想甩開,可偏偏她滿臉認真的扶著他。
溫蕎秀眉頭緊皺,嘴上輕聲念叨:
“多大的人了, 還逞強。你不是說,你這年紀都可以當我叔叔了嗎?那我這晚輩照顧你,你嫌棄什么?”
“不然,那就是表面夫妻,我照顧你一下也沒什么關(guān)系。您可真是,怎么就那么愛逞強?!?/p>
沈寄川沒再多說,任由溫蕎扶著他回屋。
不知道是不是他會錯意了。
溫蕎這是在對他關(guān)心嗎?
他好像從小就沒得到過關(guān)心,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去關(guān)心別人。
就連現(xiàn)在溫蕎對她的,是真關(guān)心,還是虛假的照顧,他都分不清。
只能說他不曾擁有過,分辨不出真假。
或者,是溫蕎的心機深沉,藏的太深了,讓他迷亂了。
“出去吧?!?/p>
躺在床上之后,沈寄川薄涼的聲音響起,冷淡的讓溫蕎離開。
溫蕎倒也沒什么生氣,嗯了聲,但很快還是給沈寄川送了一杯白開水。
沈寄川看著床邊兒跟前的白開水,陷入深思。
他視若己出的養(yǎng)子,在他身邊長那么大了,都不曾這樣照顧過他。
反而因為他的冷淡,讓沈海洋覺著,他這個做父親的很不合格。
他當時收養(yǎng)沈海洋,就是看他可憐,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
但他的確是沒有給過沈海洋很多的關(guān)心,呵護。
像沈海洋十七八歲時候。
因為犯錯,他打了他一頓,沈海洋氣怒之下,沖動對他喊出的話。
“你只對我管教嚴格,你知道什么是父愛嗎?你只是養(yǎng)了我,你沒有愛過我,甚至連關(guān)心都沒有,你還不如玲姐對我好?!?/p>
溫蕎在送完白開水之后,就再也沒來過。
沈寄川總覺著哪里好像不太對勁?
他還不至于那么缺愛,溫蕎簡單的一次關(guān)心,他就動了惻隱之心。
溫蕎收拾好衣服,就下樓往外走。
正好碰到了在拖地的王智慧。
王智慧依舊是乖巧的樣子。
可她看到溫蕎收拾東西要往外走,加上剛才從保姆玲姐口中得知。
溫蕎來沈家,帶著娃娃親文書來的。
王智慧擔心,溫蕎是去找沈海洋的。
便試探的問道,“溫蕎姐,你這是要去做什么?。俊?/p>
溫蕎皺眉,“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你二十出頭,我還不到二十,你沒必要喊我姐。喊我溫蕎就好了?!?/p>
“好的,溫蕎。”
“你是住在樓上的房間嗎?看來沈叔叔對你真好,肯定是沈叔叔很疼海洋,才讓你住在二樓的,不像我, 只能暫時先跟玲姐住在一起,我肯定是太麻煩人了……?!?/p>
溫蕎道:“這個你應該跟沈叔叔說,跟我說不著的?!?/p>
溫蕎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她不喜歡王智慧。
她們兩個才剛見面,都不熟悉,她對她怎么有那么大的敵意。
或許是重生了的緣故,溫蕎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或者對她有惡意的人,很敏感。
直覺上不喜歡,就不想過多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