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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曲大小姐不是出國了嗎?身上這些傷還有她說的那個什么地方是哪里?】
【你們快看那些傷口,好可怕!不會是被虐待了吧?我也感覺這一次見面她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縱然陸凜舟對曲枝雨厭惡至極,卻還是在看到這些傷口時止不住的有幾分慌亂。
終于,他松開了陳阮柔的手,走到了曲枝雨的面前揚起她的胳膊。
“這些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曲枝雨的錯覺,她隱約的從陸凜舟的眼中感受到了片刻的真情。
或許是因為身體原始對陸凜舟的依賴,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陸凜舟,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
還沒等陸凜舟問出口,陳阮柔已經(jīng)提前一步靠近走到了陸凜舟的身側,她很是愧疚的咬了咬下唇。
“夫人......你這么做不好吧?”
“什么意思?”陸凜舟瞬間嗅到了不對。
陳阮柔欲言又止,看了看陸凜舟又看了眼曲枝雨,“這些傷口是夫人在最后快要出院時候故意找人弄上去的傷口,這才回來不過幾天,你看都淡的只剩下一點痕跡了。而且像是夫人這么愛美的人怎么可能會允許這樣的傷口落在自己的身上?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你......”
陳阮柔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明眼人都能夠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陸凜舟驀然笑出了聲,像是嘲笑自己竟然又再一次相信了曲枝雨的愚蠢。
“曲枝雨你是我當成傻子嗎?”
曲枝雨沒有解釋,畢竟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
她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陸凜舟看,“反正我說的話你都不會相信,你如果覺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p>
陸凜舟的手猛地攥緊曲枝雨的手腕,力道大的驚人,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
曲枝雨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陸凜舟盯著她身上那些淡去的傷口看了好一會,眼神愈發(fā)的陰沉。
“曲枝雨,你好樣的。”
“你為了讓我愧疚,現(xiàn)在連這種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是吧?”
曲枝雨睫毛顫了顫,卻沒有掙扎。
她抬起眼,“陸凜舟我怕疼。你覺得我會讓他們故意來傷害我嗎?”
陸凜舟被她的話堵住了。
陳阮柔在一旁輕聲嘆息,故作心疼道:“夫人,您何必這樣糟踐自己呢?凜舟最討厭被人欺騙了?!?/p>
陸凜舟最后還是沒有相信她說的話,一把甩開了曲枝雨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從身邊經(jīng)過的服務員手中拿走了一塊濕巾反復擦拭著自己的手掌。
曲枝雨臉色愈發(fā)擦白。
“曲枝雨你以為弄出這些傷,我就會心疼?你真是越來越讓人作嘔了?!?/p>
她看著陸凜舟厭惡的眼神,忽然覺得可笑。
她居然還期待過他會有片刻的動搖。
是啊,他從來都不會在意她的死活,又怎么可能會在意這些傷口的真假?
“你說得對?!彼p輕點頭,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
曲枝雨慢慢站直身體,接過遞來的披肩,遮住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曲枝雨臉上那釋然絕望的表情讓陸凜舟看著心底莫名涌上一絲煩意。
她掃過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還是在最后一刻保持住了作為曲家大小姐的驕傲。
“今天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我身體不適就先離開了?!?/p>
曲枝雨的背影停的筆直,腳步卻虛浮得像是隨時會倒下。
陳阮柔故意柔聲勸著:“凜舟,夫人她情緒不穩(wěn)定,要不要讓人跟著?”
“不用。”陸凜舟冷冷打斷。
“她不是喜歡演戲嗎?讓她演個夠!”
陸凜舟說話的聲音很大,曲枝雨可以清楚的聽到。
曲枝雨背脊停的更直了,指甲卻深深陷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