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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舟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管家端了杯水過來,看著頹敗模樣的男人深深嘆了口氣。
陸凜舟從小就是王媽帶大,也清楚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現在變成這幅田地也是她從未料想到的結果。
他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山的水晶吊頂,用著干啞的嗓音從唇齒中擠出:“王媽,她以前......”
王媽知道他想說什么,抹了抹眼角的淚。
“夫人以前可是海城最耀眼的大小姐啊,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對于身邊的人都格外的真誠,和她相處過的人沒有人會討厭她。追求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可她偏偏就一個心死死的拴在了你的身上??!”
王媽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聲音開始變得哽咽。
“你還記得婚后有一次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嗎?太太硬是跑到廚房里跟師傅學煲湯,手上被燙了好幾個泡,留下了永遠消除不去的疤痕。她到了醫(yī)院看到的卻是你和陳阮柔在一起的模樣,你嫌棄她嘲諷她,那鍋湯也被你扔進了垃圾桶?!?/p>
陸凜舟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那些他嗤之以鼻的事情此刻在王媽口中化作利刃,一下有一次的刺入他心口的位置。
“我根本不知道太太在療養(yǎng)院里究竟經歷了什么!你難道沒有發(fā)現從療養(yǎng)院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變了嗎!”
“她那么愛美的一個人總是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一樣,就連掉個頭發(fā)都會心疼半天。那天早上我都沒起床她就已經醒了,搶她手里的鍋鏟,她像被針扎了一樣猛地縮回去,眼神里全是害怕!我這才看清她手腕上......那密密麻麻的針孔和刀疤??!”
說到這里,王媽的眼淚再也無法承受的滾動落下。
“我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只是說她已經心死......對你心死了對活下去的欲望已經死心了!”
“心死了......”陸凜舟喃喃自語反復念叨著這三個字。
陸凜舟崩潰的捂著臉,混雜著無盡的悔恨。
“是我默許陳阮柔對她的折磨,是我害死了她還有我們的孩子......”
從那天起,陸凜舟徹底沉淪在了自我折磨的痛苦之中。
他遣散了別墅里所有的傭人,只剩下了不愿離開的王媽。
陸凜舟住進了曲枝雨所在的臥室。
房間里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甚至還能夠聞到空氣中有屬于她身上的香氣。
陸凜舟將酒架上所有昂貴的烈酒搬進了屋內,像是喝水一樣灌入喉嚨,任由著他們灼燒著胃,來麻痹自己那顆痛到極致的心臟。
醉夢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小雨,枝雨......對不起,是我沒有早點發(fā)現對你的心意?!?/p>
陸凜舟開始出現了幻覺,他仿佛看到了曲枝雨就站在她的面前,跟在他的身后喊著:“陸凜舟你等等我!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可最后口嫌體正直的她依舊會湊到她的身邊,毫不在意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甚至就連他的父母遭遇車禍逝世,所有人都覺得陸氏集團要就此一蹶不振的時候,是曲枝雨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給了他東山再起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