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浩,三十二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師。結(jié)婚五年,
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妻子蘇雨。直到那個深夜,我看見她拖著行李箱回家。凌晨兩點,
我被開門聲驚醒。蘇雨躡手躡腳地進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么晚?
加班到現(xiàn)在?"我裝作剛醒的樣子。蘇雨愣了一下,"嗯,臨時有個項目要趕。
"她匆忙洗了澡就睡下,但我發(fā)現(xiàn)她把那個黑色行李箱鎖在了儲物間里。第二天早上,
蘇雨照常做早餐,溫柔地叫我起床。"昨晚辛苦了。"我試探著說。"還好,就是有點累。
"她笑得很自然。可是我知道,她撒謊了。因為她說的那個客戶,我認識。
昨天那家公司根本沒有加班。送走蘇雨后,我嘗試打開儲物間的門。鎖了。
以前這里從來不鎖門的。中午我找借口回家,儲物間的門還是鎖著。我用備用鑰匙試了試,
發(fā)現(xiàn)鎖被換了。蘇雨到底在隱瞞什么?下午,我坐在辦公室里心神不定。同事小王過來聊天。
"老林,你知道嗎?最近咱們小區(qū)出了件怪事。""什么事?
""有人看見深夜有女人拖著行李箱出入,好幾次了。物業(yè)都在查呢。"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什么時候的事?""就這幾天。聽說還有鄰居報警了,懷疑是盜竊團伙。"我強裝鎮(zhèn)定,
"可能是搬家的吧。""搬家哪有深更半夜的?而且每次都是同一個女人。"晚上回家,
我仔細觀察蘇雨。她還是那么溫柔,給我盛飯,問我工作怎么樣。但我注意到,
她的指甲縫里有黑色的污垢。"今天干什么了?手這么臟?"蘇雨低頭看了看,"哦,
搬了些文件,弄臟了。"她立刻去洗手,洗得很仔細,很用力。半夜,我假裝睡著,
等待著什么。果然,凌晨一點,蘇雨輕手輕腳地起床了。她以為我在熟睡,悄悄打開儲物間,
拖出那個黑色行李箱。我透過眼縫看見,行李箱很重,她拖得很吃力。房門輕響,她出去了。
我立刻起身,從窗戶看下去。樓下,蘇雨把行李箱放進車后備箱,然后開車離開。我的妻子,
深夜帶著神秘的行李箱出門。她到底在做什么?2第二天一早,我提前請假,決定跟蹤蘇雨。
蘇雨照常八點出門上班,我遠遠跟在后面。她確實去了公司,但只待了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然后,她開車去了市郊的一個廢棄工廠。我把車停在遠處,徒步跟上去。工廠很荒涼,
到處是銹跡斑斑的機器和破碎的窗戶。蘇雨提著一個帆布袋進了工廠深處。
我小心翼翼地跟著,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只見蘇雨打開帆布袋,
里面是一些工具:鐵鍬、塑料布、還有...一把刀。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蘇雨熟練地挖著地面,好像在掩埋什么東西。半個小時后,她收拾好工具,開車離開。
我等她走遠了,才敢過去查看。那塊新翻的土地上,隱約能聞到一股腐臭味。我顫抖著手機,
差點報警。但我停住了。那是我的妻子。我需要更多證據(jù)。回到家,蘇雨已經(jīng)在準備午餐了。
"怎么這么早回來?"她笑著問我。"身體不太舒服,請了半天假。""那你好好休息。
"她貼心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就是這雙手,剛才還在挖土掩埋什么東西。下午,
我趁蘇雨不在,撬開了儲物間的鎖。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洗得很干凈的行李箱。
但角落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次性手套、漂白劑、還有一張報紙。
報紙上的新聞讓我渾身發(fā)冷:"本市連續(xù)發(fā)生三起失蹤案,警方懷疑與同一人有關。
"失蹤的都是單身男性,年齡在25到35歲之間。其中一個人的照片,看起來有些眼熟。
我仔細回想,這個人...是蘇雨以前的同事。兩年前,蘇雨說他辭職去了外地。
可是報紙上說,他是在本市失蹤的。而且失蹤時間,正好是兩年前。我的手在顫抖。
難道蘇雨...不,這不可能。她那么溫柔,那么善良。
但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晚上,蘇雨回來了,手里還提著我最愛吃的紅燒肉。
"今天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她關切地問。我看著她熟悉的臉,突然覺得陌生極了。
"蘇雨,我們認識多久了?""快十年了啊,怎么突然這么問?
""你還記得你以前的同事王明嗎?"蘇雨的手頓了一下,"王明?哦,你說那個胖子。
他早就辭職了。""聽說他失蹤了。""失蹤?"蘇雨看起來很驚訝,"怎么會?
他不是去深圳了嗎?"她演得很好,如果我沒有看見今天的一切,我會相信她。但現(xiàn)在,
我知道她在撒謊。深夜,我又假裝睡著。蘇雨果然又起來了,這次她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我跟著她下樓,看見她從車后備箱取出一把鐵鍬。然后,她開車去了另一個方向。這次,
我沒有跟上去。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我的妻子是個殺人犯。3第二天,我請了病假。
我需要時間來處理這個可怕的發(fā)現(xiàn)。蘇雨很擔心我的身體,給我煮了粥,還買了藥。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她摸著我的額頭說。"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她出門后,
我立刻行動起來。我要找到更多證據(jù)。首先,我去了蘇雨工作的地方。她的同事告訴我,
蘇雨最近經(jīng)常請假,說是家里有事。"她以前從不請假的,最近怎么了?"同事小李問我。
"家里確實有些事。"我敷衍道。然后我問起王明的事。"王明啊,他確實辭職了。
不過聽說他辭職前和蘇雨有過爭執(zhí)。""什么爭執(zhí)?""好像是工作上的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之后王明就很少來公司了。"我心里越來越沉重。下午,
我去了警察局。負責失蹤案的是王警官,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男人。"你有什么線索嗎?
"他問我。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懷疑我妻子和這些失蹤案有關。
"王警官嚴肅起來,"你有什么證據(jù)?"我把看到的一切都說了,
包括深夜的行李箱、廢棄工廠的掩埋行為。"這很嚴重。你確定沒有看錯?""我確定。
"王警官記錄下所有細節(jié),"我們會調(diào)查的。但在此之前,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妻子真的是兇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危險了。"回家的路上,
我的心情異常復雜。我愛蘇雨,但她可能是個殺人犯。我該怎么辦?晚上,
蘇雨做了一桌好菜。"今天感覺好點了嗎?"她溫柔地問。"好多了。"我勉強笑了笂。
"那就好。對了,明天我要出差幾天。""出差?去哪里?""南京,有個項目要談。
"我知道她又在撒謊。吃飯的時候,我仔細觀察她的手。白皙修長,看不出任何血腥的痕跡。
就是這雙手,可能殺死了那些無辜的人。"蘇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抬頭看我,
"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
"她笑了笑,"不過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這句話讓我心如刀絞。如果她真的是兇手,
那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深夜,蘇雨又開始行動了。這次我沒有跟蹤,
而是報警了。"王警官嗎?蘇雨又出去了。""我們已經(jīng)在監(jiān)視了。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蘇雨回來了。她洗了澡,
安靜地躺在我身邊。"林浩,你睡了嗎?"她輕聲問。"嗯。"我裝作睡著的樣子。
"我愛你。"她在我耳邊說。這三個字,在此刻聽來格外諷刺。第二天早上,
蘇雨真的準備出差了。她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里面裝的都是正常的衣物。"我走了,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吻了吻我的額頭??粗x開的背影,我突然有種預感。
這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4蘇雨"出差"后的第二天,王警官找到了我。
"我們有重大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很嚴肅。"什么發(fā)現(xiàn)?
""我們在你妻子經(jīng)常去的那個廢棄工廠挖到了尸體。"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幾具?
""目前發(fā)現(xiàn)了三具,都是失蹤人員名單上的。"我癱坐在椅子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
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是無法接受。我的妻子,真的是個連環(huán)殺手。"還有一件事。
"王警官繼續(xù)說,"我們調(diào)查了你妻子的背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什么地方?
""她的身份信息,有些是偽造的。""偽造?""她真正的姓名不叫蘇雨,而是叫張雪。
十五年前,她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過刑。"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五年的婚姻,
原來我從來不認識我的妻子。"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的配合。"王警官說,"她還會回來嗎?
""她說出差三天。""那我們布控。記住,見到她不要表現(xiàn)出異常,一切照常。"回到家,
空蕩蕩的房子讓我感到恐懼。我開始回想這五年的點點滴滴。蘇雨對我很好,溫柔體貼,
幾乎沒有缺點?,F(xiàn)在想來,她是不是太完美了?仿佛是按照我的喜好,
精心塑造出來的完美妻子。我想起一些細節(jié):她從不談論自己的過去,說是不愿意回憶。
她沒有閨蜜,很少和別人來往。她對我的朋友總是格外熱情,好像在研究他們。
還有那些深夜的電話,她總說是工作。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第三天晚上,蘇雨回來了。
她提著禮品,笑容滿面。"想我了嗎?"她抱住我說。"想了。"我努力表現(xiàn)得自然。
"給你買了件衣服,試試看。"就在她給我穿衣服的時候,
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新的傷痕。"怎么受傷了?""哦,不小心劃到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她這次"出差",
是不是又去殺人了?晚上,我們像往常一樣看電視聊天。蘇雨靠在我肩膀上,很安靜很溫順。
如果不知道真相,這該是多么溫馨的場景。"林浩,你這幾天有沒有想過什么奇怪的事?
"她突然問。我的心跳加速,"什么奇怪的事?""就是...假如有一天,
你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會怎么辦?"這個問題讓我渾身發(fā)冷。她是在試探我嗎?
"你怎么會問這種問題?"我故作輕松。"就是隨便想想。每個人都有秘密嘛。
""你有什么秘密?"蘇雨抬頭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如果我說我有很多秘密,你還會愛我嗎?""當然會。"我違心地說。她滿意地笑了,
然后繼續(xù)看電視。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她懷疑我知道了真相,
而我也知道她在懷疑我。深夜,我假裝睡著,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果然,她又起來了。
但這次,她沒有去儲物間,而是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透過眼縫,
我看見她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是一把刀。5我努力控制著呼吸,
裝作熟睡的樣子。蘇雨站在床邊很久,手里的刀一直沒有放下。時間仿佛凝固了。終于,
她輕嘆一聲,把刀收了起來,重新躺回床上。我知道,今晚我逃過一劫。但明天呢?后天呢?
第二天一早,蘇雨表現(xiàn)得很正常。她給我準備早餐,叮囑我按時吃藥。"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想在家陪陪你。"她說。"為什么?""最近你身體不好,我想照顧你。
"她的話聽起來很溫柔,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她要監(jiān)視我。"其實我已經(jīng)好多了,
你去上班吧。""不用,公司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整個上午,蘇雨都陪在我身邊。
她給我削蘋果,陪我看電視,就像以前一樣溫柔體貼。但我感覺到她在觀察我,每一個表情,
每一個動作。中午的時候,門鈴響了。是快遞員。"林先生,您的快遞。"我接過包裹,
發(fā)現(xiàn)是我從來沒有買過的東西。"什么東西?"蘇雨問。"不知道。"我拆開包裝。
里面是一本書:《犯罪心理學》。我的心一沉。這肯定是警方的暗號。"誰給你買的書?
"蘇雨的聲音變得有些冷。"可能是朋友吧。"我盡量平靜地說。蘇雨拿過書,翻了幾頁。
"你對犯罪心理學感興趣?""就是隨便看看。"她把書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下午,我借口要午睡,其實是想找機會聯(lián)系警方。但蘇雨一直守在門口,說是怕打擾我休息。
我躺在床上,想著脫身的辦法。忽然,我聽到蘇雨在打電話。
"...不能再等了...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今晚就動手..."我的血液凝固了。
她要殺我。而且就在今晚。我必須想辦法自救。趁蘇雨去廚房準備晚飯的時候,
我偷偷發(fā)了條短信給王警官:"她要殺我,今晚。"很快收到回復:"已布控,堅持住。
"晚飯時,蘇雨做了很多菜,都是我平時愛吃的。"多吃點。"她溫柔地給我夾菜。
我看著碗里的菜,懷疑里面是否放了什么東西。"你怎么不吃?"蘇雨問。"沒胃口。
""生病了就要多吃才能好得快。"她的語氣很堅持。我只好硬著頭皮吃了幾口。飯后,
蘇雨提議一起看電影。"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聊聊。"她挽著我的胳膊說。"聊什么?
""聊聊我們的過去,現(xiàn)在,還有...未來。"最后兩個字,她說得很輕,
但聽起來像是威脅。我們坐在沙發(fā)上,電視里播放著一部懸疑片。蘇雨靠在我懷里,
就像平常一樣。但她的手,一直在我的胸口游移。"林浩,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
你會想我嗎?""為什么要分開?""人生無常嘛。說不定哪天就永別了。
"她的話讓我毛骨悚然。"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也對。"她笑了笑,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的方式,也許就是我死了以后,
被她埋在那個廢棄工廠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神經(jīng)越來越緊張。警察什么時候會來?
蘇雨什么時候會動手?深夜十一點,蘇雨站起身。"我去洗澡,你早點休息。"她進了浴室,
我聽到水聲。這是我最后的機會。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想要偷偷開門。"你要去哪里?
"蘇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她只穿著浴袍,頭發(fā)還在滴水。手里拿著那把刀。
6"我...我想去倒杯水。"我勉強解釋。蘇雨走向我,刀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林浩,
我們認識這么久,你覺得我好騙嗎?"她的聲音不再溫柔,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冷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知道?"她冷笑,"那你告訴我,
這幾天你為什么總是心不在焉?為什么問我那么多奇怪的問題?"我后退著,
直到背靠在墻上。"還有,你為什么會收到那本犯罪心理學的書?"她步步緊逼,
刀尖指向我的胸口。"蘇雨,你冷靜點。有話我們好好說。""好好說?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你已經(jīng)知道了,對不對?""知道什么?""別裝了!
"她突然暴怒,"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做過什么!"我知道再裝下去沒有意義了。
"是的,我知道。"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說。聽到我的承認,蘇雨反而冷靜下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你深夜拖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
""我就知道那天晚上你沒有真正睡著。"她苦笑,"我太大意了。""為什么?"我問她。
"為什么什么?""為什么要殺人?"蘇雨看著我,沉默了很久。"你真的想知道?""想。
"她坐在沙發(fā)上,但刀始終沒有放下。"我真正的名字叫張雪。十五年前,我殺了我的父親。
"我靜靜地聽著。"他經(jīng)常打我,打我媽媽。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拿菜刀砍死了他。
""那時候我才十八歲,被判了十年。出獄后,我決定重新做人。""我找了份工作,
交了男朋友,以為可以正常生活。""但是沒用。"她的聲音變得痛苦,"我無法控制自己。
看到那些男人,我就想到我父親。""所以你就...""所以我殺了他們。"她看著我,
"一開始是意外,后來就停不下來了。""那我呢?"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