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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恩念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外面下起瓢潑大雨。
手里的診斷書被雨水浸透,最終被揉成一個紙團被隨手丟進了門外的花壇。
她逃不掉。
或許最后半個月等待而來的死亡,才是她最后的解脫。
她剛鼓足勇氣推開這扇地獄的大門,程醉冰冷無情的聲音就從客廳傳了過來。
“站在外面干什么?當(dāng)瘟神?”
他懶散地坐在真皮沙發(fā)上,黑色的西裝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一對料峭精致的鎖骨,他的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著一抹笑,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的身邊環(huán)繞著許多穿著性感暴露的千金美女。
“程少,這個又瘦又丑的女人不會就是你那個差點結(jié)婚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他瞇了瞇眼,修長勻稱的手指端起一杯酒,晃了晃,“我確實有一個未婚妻,但絕對不會是她?!?/p>
許恩念的心臟猛地抽搐一下。
程醉有著一副讓女人瘋狂迷戀的好皮囊。
正因如此,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從未停過。
過去幾年,他為了引許恩念上鉤,不惜斬斷身邊所有桃花,立出一副癡情人設(shè),他滿心滿眼的樣子都讓許恩念深信不疑。
不負眾望,許恩念愛上了他,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了他,然后一腳踏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如今,程醉原形畢露,只恨不得能把許恩念玩死才解氣。
“既然,她回來了,我們就一起玩?zhèn)€游戲怎么樣?”
程醉用一雙似醉非醉又萬分陰鷙的眼睛看著許恩念。
他的眼角有一顆芝麻大小的痣,過去深情的時候,許恩念覺得那顆痣分外迷人,忍不住在huan愛的時候親吻那顆痣。
如今卻覺得它分外陰狠冰冷。
“你們現(xiàn)在想辦法讓她心甘情愿地給我下跪磕三個響頭,我就考慮讓誰做我的未婚妻,怎么樣?”
許恩念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她渾身冰冷一片。
千金們聞言都變得興奮起來。
能成為程醉的未婚妻,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她們爭先恐后地上前。
第一個上前的女人朝著許恩念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許恩念悶哼一聲,疼得彎下了腰,這一腳,讓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破裂了。
“賤人,快去給程少跪下磕三個響頭去,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她的父母都因為程醉死了,哥哥欠下的孽債卻讓他們一家子來償還,她恨程醉,又怎么肯給他下跪?
見她不動彈,第二個女人也沖上來,狠狠揪住她的頭發(fā),生拉硬拽把她拖到程醉面前,然后抬起手瘋狂地扇她耳光。
火辣辣的痛感讓許恩念嘴角滲出腥甜的鮮血。
原本消瘦的臉龐很快腫得像豬頭,程醉只看了一眼,就露出嫌棄的表情。
許恩念心如刀絞,只因過去她不過是被飛來的小石子輕微擦破了點額角程醉都會捧著她的臉心疼好久。
他會輕柔地替她呼呼,然后說:“我們恩念這么漂亮的臉可不能受傷,不然我會心疼?!?/p>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心疼是假的。
報復(fù)才是真的。
程醉慵懶地依靠在沙發(fā)上,像是在看一場什么好笑的戲劇。
“你們就這點能耐了?不行就換人,別耽誤時間?!?/p>
又有人上前撕扯許恩念的衣服。
婚禮那天的恥辱幾乎成了許恩念一生的噩夢,她連忙護住身體,發(fā)出陣陣尖叫。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女人見許恩念有了反應(yīng),紛紛更加賣力地沖上前拉扯她的衣服。
嘶啦——
衣服布料破碎。
許恩念骨瘦如柴的肩膀暴露在空氣外。
那天在婚禮聽到的所有蕩fu羞辱和父親奔潰吐血倒地的畫面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
許恩念幾近奔潰。
這種凌遲比千刀萬剮的肉體折磨還要讓她痛苦。
所有噩夢如潮水般一股腦涌上來困住她。
“程醉!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過我!”
程醉表情冷淡,語氣更是不痛不癢地隨意:“你問我做什么?你應(yīng)該問她們啊。”
許恩念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所剩無幾,她最后的尊嚴也被狠狠踐踏在地上,被人用最骯臟的鞋底反復(fù)碾壓。
“放過我吧?!彼紳⒋罂蕖?/p>
女人們卻毫不客氣:“放過你可以啊,下跪,再磕三個響頭?!?/p>
“好,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