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村長并沒有察覺出來顧時謹(jǐn)?shù)牟粚?,他臉上堆著笑容:“你不知道嗎?/p>
就是你的大姨姐,寧婉啊,她下鄉(xiāng)第二天就去嫁人了,這件事在當(dāng)?shù)囟紓鞅榱耍?/p>
”顧時謹(jǐn)只覺得一道雷砸在他心臟上,他耳鳴聲不斷。
他不敢相信那個幼時就跟在他身后喊時謹(jǐn)哥哥的那個小女孩,一心一意念著他的小女孩,
突然就嫁給了別人。他踉蹌幾步,后退:“這怎么可能呢?
”寧婉的世界里除了他不會有任何男人,她怎么就另嫁他人了呢?可忽然間,
他想起來這幾日她跪在地上認(rèn)錯,額頭磕得鮮血淋漓,想起來了玉佩碎掉時,
她眼中的絕望和痛苦,甚至他想起來上一世,他找來人玷污寧婉時,她崩潰的神情,
那時她哭著叫救命,他的親生兒子在旁邊苦苦哀求,但他那時毫不在意,只一心給寧淺復(fù)仇。
“她不要我了,她不愛我了!”他喃喃自語,語氣里卻都是不可置信。
寧淺看著丈夫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神中閃過怨毒,但很快她收斂了神情,
拉起顧時謹(jǐn)冰冷的雙手:“時謹(jǐn)哥哥,你怎么了?”可此刻,顧時謹(jǐn)眼前一片血色,
他緩緩偏過頭,看著眼前這張和寧婉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突然揚起手,
猛扇了寧淺一巴掌:“是你殺了綿綿,對不對!”父親愣了片刻,
怒聲呵斥:“你要對我女兒做什么!”寧淺雙手捂著臉,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眼中都是淚水:“時謹(jǐn)哥哥,你誤會我了!”“是姐姐說,我們要去省城,
而她自己去鄉(xiāng)下學(xué)習(xí),家里沒人照顧綿綿,這才讓我殺了招待你的?!薄敖憬阒皇钦f,
這里除了綿綿沒什么值得她掛念的了?!鳖檿r謹(jǐn)聽完,愣在了原地。他神情怔怔,
仿若受了天大的打擊:“做個了斷,沒什么可以留戀的了......”他雙眼通紅,
沖回婚房中,等他再出來,身上已經(jīng)背好了一個包裹。寧淺頓時慌了,
她連忙攔住顧時謹(jǐn):“時謹(jǐn)哥哥,我們馬上要回省城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顧時謹(jǐn)揮開她的手:“我要去鄉(xiāng)下看看,我不相信寧婉就這么嫁人了?!睂帨\眼珠一轉(zhuǎn),
她本想阻止,可想到姐姐兩天就嫁人,那人肯定是又丑又蠢的大懶漢,不然人生地不熟的,
誰會娶姐姐。她控制不住心底的幸災(zāi)樂禍:“時謹(jǐn)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在村里害怕?!薄罢?,我也想給姐姐送些吃的喝的,好好祝福姐姐新婚快樂。
”顧時謹(jǐn)腳步一頓,他心中煩躁,并不是很想讓寧淺跟著他一起??蓪帨\再次挽上他的手臂,
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哭得梨花帶雨:“上一世村里就不太平,
那幾個混混就是趁我下班時把我捉了去。”“我們倆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顧時謹(jǐn)心軟了一瞬,他回抱住寧淺,面色變得柔和:“別怕,有我在,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人的傷害了?!睂帨\將臉埋進(jìn)他的懷中,
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意。到最后,他們還是沒時間過來找我。
在村里勞作了一輩子的父母把地租給了旁人,去城里打工了。
雖然寧淺有心想留他們一起去省城享樂,可爸媽拒絕得很干脆。等送爸媽離開后,
寧淺又查出了身孕。后來顧母催他們趕快回省城,她迫不及待見自己的孫子了。
我待在柳樹村里,日子說不出來的愜意安寧。剛開始,我還在怕寧淺和顧時謹(jǐn)過來綁我回去,
但時間長了也沒有動靜,我心中逐漸安定下去。
陸遠(yuǎn)川表面上看著窮但是手中的錢和票并不少,他怕村里的人說我的閑話,
就讓我在家里待著做些閑事。他每天都會從別的地方弄來書給我看,教我識字。閑暇時,
他也會陪我一起散步,和我聊天南海北的趣事。我會在家做飯,讓他上工回來有口熱乎飯吃,
熱水喝。村里人都震驚我們這段婚姻居然如此幸福。別人調(diào)侃陸遠(yuǎn)川傻人有傻福,
居然能娶到我這么賢惠漂亮的媳婦,他總是傻憨憨笑著不講話。只有我知道,他從來都不傻。
我從未想過,我會在時隔半年之后,再見到顧時謹(jǐn)和寧淺。6陸遠(yuǎn)川帶我來省城趕集時,
正巧碰到了一塊出行的兩人。四目相對之時,
顧時謹(jǐn)陰沉著臉向我跑來:“之前聽說你嫁人了,是真的嗎?
”我后退幾步和他們拉開距離:“我確實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就請讓開吧。”他停住腳步,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跟我回去!”寧淺也走上前來,
眼神中閃過怨毒。此刻的我穿著新做的裙子,氣色比先前在家更好。
憑什么上一世她受盡折磨,生不如死,而我隨便嫁一個傻子便能享福。
她撫摸著自己已經(jīng)顯懷的肚子,聲音嬌柔,卻掩不住其中的酸氣:“姐姐,
聽說你因為嫉妒我嫁給時謹(jǐn)哥哥就隨便選了一個傻子結(jié)婚,為什么要這么懲罰自己呢?
姐姐要是過得慘的話,我心中怎么過意的去?”我皺眉,
她這幅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讓我覺得惡心:“什么傻子?我老公不傻。
”她聲音尖銳起來:“傻子就是傻子,姐姐何必隱藏什么!”“我們這樣的家庭,
你低嫁給一個傻子讓我和時謹(jǐn)臉上過不去,更把爸媽氣得離開村里了?!鳖檿r謹(jǐn)上前一步,
抓住我的手:“寧淺說得對,你不要再回那個柳樹村了,跟我們回去。
”“我們幫你找一個新的工作,再幫你離婚,給你找一個好人家。”我死死盯著他,
甩開他掐住我的手:“我不需要你們在這里假惺惺作態(tài)!我過得很好,
也請你們發(fā)發(fā)善心放過我,讓我過自己的日子。”“過去的事情,我或許對你們有所虧欠,
但那些在你們殺了綿綿,逼我給你們磕頭時就已經(jīng)還清了?!薄拔也幌牒湍銈兌嗾f,
你們走吧?!笨深檿r謹(jǐn)雙目赤紅不依不饒,他眼神越來越陰沉:“跟我回去!
不管你和那個傻子怎么回事,現(xiàn)在都立刻跟我回家。”我憤怒至極,聲音發(fā)抖:“顧時謹(jǐn),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的眼神帶著憤怒,恐懼如潮水般涌來,
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他折磨的日子。就在我即將癱軟時,
一個熟悉的嗓音炸雷般響起:“放開我媳婦!”人群再次分開,陸遠(yuǎn)川大步走來,
臉上盡是憤怒。他身后跟著五六個扛獵槍的民兵,槍口雖朝下,但威懾力十足。
寧淺的笑聲戛然而止。顧時謹(jǐn)瞇起眼睛:“你是誰?”陸遠(yuǎn)川沒理他,直接走到我面前。
我趁機用力睜開顧時謹(jǐn)?shù)氖`,跌進(jìn)他堅實的懷抱。他手指輕輕拂過我發(fā)紅的手腕,
眼中滿是心疼,低聲問:“傷到哪里沒有?”我搖搖頭,
突然注意到陸遠(yuǎn)川此刻的氣勢完全變了。此刻他背挺如松,目光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