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弟弟捅刀前的0.01秒。上輩子我勸他別當(dāng)他女友公司的法人,
結(jié)果他女友另找人當(dāng)法人,他怪我斷他財路把我捅死。他不知道那家公司早已資金斷裂,
誰當(dāng)法人誰倒霉。重生回來,我微笑著遞上法人變更合同:“簽了它,你就能當(dāng)總裁了。
”弟弟興奮簽字后,我火速聯(lián)系他女友:“法人已換,快宣布破產(chǎn)。”警察破門而入時,
弟弟正舉著刀要切慶祝蛋糕。我指著合同上的風(fēng)險告知書:“看清楚,是你自愿簽的。
”“姐,救我!”他對著警察哭喊。“別叫我姐,”我笑得璀璨,“我現(xiàn)在是舉報人。
”1冰冷的觸感,帶著一股子剛從磨刀石上拿下來的生鐵腥氣,硬邦邦地抵在我喉嚨正下方,
壓得皮膚微微凹陷下去,連呼吸都卡在了半道。那感覺……熟悉得讓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時間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又猛地快進(jìn)倒帶,最后定格在這零點零一秒。我重生了!
重生在弟弟林武德那把刀捅過來的前一剎那!
上一秒的記憶碎片還帶著死亡特有的冰冷和粘稠,
爭先恐后地往腦子里涌——醫(yī)院消毒水混合著血腥的怪味,
身體里的力氣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樣飛快地流失,視線模糊,
只能看到林武德那張因為憤怒和絕望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臉,
還有他反復(fù)念叨的、帶著哭腔的詛咒:“都怪你!林晚!都怪你!我的豪門夢沒了!全沒了!
你賠我!”賠?我拿命賠了,還不夠嗎?
就因為那個叫蘇茜的女人和她家那個金光閃閃、實則比猴屁股還干凈的空殼公司?
就因為我不讓他去當(dāng)那個注定要背黑鍋、填窟窿的冤大頭法人?就因為爸媽最終被我說服,
一起摁住了他那個被“總裁”頭銜燒糊涂的腦子?結(jié)果呢?
蘇茜轉(zhuǎn)身就找了個更蠢更急切的替死鬼頂上。林武德的“總裁”寶座夢碎,
滿腔邪火無處發(fā)泄,全化成了捅向親姐姐的刀子。他甚至不知道,
那家公司早就只剩下一具空殼,資金鏈早就斷了,誰沾上誰死,誰當(dāng)那個法人,
誰就準(zhǔn)備好去替人坐牢、替人還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真他媽的……蠢透了。
刀尖的冰涼透過薄薄的皮膚,刺激著神經(jīng)末梢。這一次,那點涼意沒能再刺穿我的皮肉,
深入骨髓。就在林武德手腕肌肉繃緊,
要把全身的力氣和怨毒都順著刀尖貫入我身體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的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
沒有尖叫,沒有慌亂。上輩子挨刀子的地方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我死亡的滋味。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冷靜瞬間接管了四肢百骸。我猛地向后一仰!動作幅度不大,
卻快得像一道殘影,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精準(zhǔn)。重心瞬間失衡,整個人狼狽地向后跌去。
“嗤啦!”刀鋒幾乎是貼著我的脖子劃了過去,帶著一股令人牙酸的、布料撕裂的聲音。
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實木餐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一陣嘩啦亂響。
喉嚨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溫?zé)岬囊后w順著頸側(cè)的皮膚蜿蜒而下,帶著鐵銹味。劫后余生的眩暈感還沒過去,
我抬起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脖子,手背上立刻蹭開一道刺目的猩紅。
林武德完全沒料到我會躲開。他整個人還保持著向前猛刺的姿勢,因為用力過猛,刀尖落空,
巨大的慣性帶著他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我剛才站的位置。他握著刀,茫然地抬起頭,
那張年輕卻寫滿戾氣和愚蠢的臉上,表情凝固了,混雜著錯愕、不解,
還有一絲沒能得逞的、野獸般的狂躁。“林晚!你他媽躲什么躲!”他喘著粗氣,
眼睛因為充血而通紅,死死瞪著我,仿佛我是他殺父奪妻的仇人。“你毀了我的前程!
毀了我的一切!你還有臉躲?!”他揮舞著那把沾了我血的剔骨刀,
刀身在頂燈下反射出慘白的光,像他此刻扭曲的心。餐桌另一頭,
我爸林國棟和我媽趙春梅像是兩尊驟然被驚醒的泥塑木偶。
林國棟手里還捏著半個剝好的橘子,橘瓣掉在油膩的桌布上,汁水暈開一小片污漬。
他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看著林武德手里的刀,又看看我脖子上流下的血,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趙春梅的反應(yīng)則直接得多。
她像是被針扎了屁股,“嗷”一嗓子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武德!你瘋啦!
那是你姐!快把刀放下!放下??!”她慌慌張張地想站起沖過來,腿卻軟得不聽使喚,
身體晃了晃,又重重跌回椅子上,帶倒了一個醬油瓶子。深褐色的液體汩汩流出,
在桌布上迅速蔓延開,像一灘骯臟的血??諝饫飶浡任丁⑨u油味,
還有飯菜殘余的油膩氣息,混合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時間仿佛被這濃稠的異味和驚駭凍結(jié)了。我靠在冰冷的桌沿上,
后背的疼痛和脖子上的刺痛交織著,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傷口,帶來真實的痛楚。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愚蠢透頂、鮮血淋漓的起點。林武德還在喘著粗氣,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刀尖對著我,手臂微微顫抖。趙春梅的哭嚎和林國棟無意義的“嗬嗬”聲成了背景音。很好。
看來命運的劇本,這次得由我來改寫了。2我緩緩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灌入肺腑,
壓下了喉嚨里的腥甜和翻騰的怒火。后背離開堅硬的桌沿,我站直了身體。
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順著衣領(lǐng)往下淌,溫?zé)狃つ?,但我沒去管它。
目光越過那把還在微微發(fā)顫的刀,落在林武德那張因憤怒而漲紅的臉上?!扒俺??
”我的聲音有點啞,大概是剛才躲閃時扯到了喉嚨的傷處,但語氣卻異常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嘲諷,像一把淬了毒的鉤子?!澳阒傅那俺?,
就是去給蘇茜家那個空殼公司當(dāng)法人,然后等著被債主堵門,等著法院傳票,
等著下半輩子在牢里或者躲債的路上度過?”林武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瞬間炸毛:“你放屁!蘇茜家是大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你懂個屁!你就是嫉妒!
嫉妒我能攀上高枝!嫉妒我能當(dāng)總裁!”他激動地?fù)]舞著刀,刀尖在空中劃出危險的弧線,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和爸媽攔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林總了!蘇茜也不會去找別人!都怪你們!
”“武德!刀!小心刀?。 壁w春梅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林國棟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抖著嗓子:“混賬東西!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
那是你親姐!”“親姐?”林武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滿是怨毒,“她把我當(dāng)親弟弟了嗎?她毀了我的姻緣!毀了我的前途!她就是個掃把星!
”我看著他歇斯底里的樣子,看著他手里那把曾結(jié)束過我性命的刀,心頭一片冰寒。憤怒?
當(dāng)然有。但更多的是一種荒謬絕倫的可笑感和冰冷的算計。上輩子掏心掏肺的勸阻,
換來的是一刀穿心。這輩子,我成全他?!靶??!蔽液鋈婚_口,打斷了他瘋狂的咆哮。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他的怒吼和我媽的哭嚎。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林武德舉著刀,
愣住了,似乎沒明白我這個“行”是什么意思。趙春梅的哭聲也卡在了喉嚨里,
和林國棟一起,三雙眼睛齊刷刷地釘在我身上,帶著驚疑不定。我扯了扯嘴角,
脖子上傷口的刺痛讓這個笑容顯得有些扭曲,但眼神卻冷得像寒冰。
“既然你這么篤定那是你的‘前程’,這么想當(dāng)那個‘總裁’……”我慢條斯理地說著,
目光掃過他手里的刀,“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談?!蔽业囊暰€轉(zhuǎn)向旁邊嚇傻了的父母,
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爸,媽,麻煩你們,去我房間,書桌左邊第二個抽屜里,
有個藍(lán)色的文件袋,幫我拿出來?!壁w春梅和林國棟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狀況。
林武德也狐疑地盯著我,刀雖然還舉著,但那股要拼命的勁頭似乎泄了一點。“快去??!
”我加重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趙春梅被我吼得一哆嗦,
下意識地推了林國棟一把。林國棟如夢初醒,慌忙起身,腿還有點軟,踉蹌了一下,
跌跌撞撞地沖向了我的房間??蛷d里只剩下我和林武德對峙。3他依舊舉著刀,
警惕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和殘余的暴戾。我則靠在桌邊,
手指無意識地按了按脖子上那道火辣辣的傷口,指尖沾上一點黏膩的血。
時間在沉默和濃重的血腥味中一分一秒地爬過。很快,
林國棟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藍(lán)色硬殼文件袋回來了,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茫然,
小心翼翼地把袋子遞給我,仿佛里面裝著定時炸彈一般。我接過文件袋,沉甸甸的。
指尖能清晰地摸到里面厚厚一疊紙張的棱角。我當(dāng)著林武德的面,
慢悠悠地拉開文件袋的拉鏈?!皣W啦!
”一疊裝訂整齊、印滿了密密麻麻條款的A4紙被抽了出來。最上面一頁,
加粗的黑體字標(biāo)題異常醒目:《法人代表及執(zhí)行董事變更協(xié)議書》甲方(轉(zhuǎn)讓方)后面,
赫然是一個空白的簽名欄。乙方的位置,
則印著那家公司的全稱——“鼎鑫宏圖商貿(mào)有限公司”。名字起得倒是氣派。林武德的眼睛,
在看到那個標(biāo)題和公司名稱的瞬間,像通了電的燈泡,“唰”地一下亮得驚人!
連呼吸都驟然粗重急促起來。他死死盯著那份協(xié)議,握著刀的手都忘了放下,
手臂的肌肉微微痙攣著,仿佛那疊紙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力?!斑@……這是什么?
”他的聲音干澀發(fā)緊,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急迫。我沒回答,
只是繼續(xù)慢條斯理地翻動文件。紙張發(fā)出清脆的摩擦聲。很快,翻到了關(guān)鍵的一頁。
一份附加文件被抽了出來,
標(biāo)題同樣清晰:《法定代表人職責(zé)與風(fēng)險告知書》這份告知書的內(nèi)容,
比主協(xié)議可“精彩”多了。上面用最直白、甚至有些冷酷的法律語言,一條條、一款款,
合規(guī)經(jīng)營承擔(dān)最終責(zé)任……”“若公司存在偷稅漏稅、非法集資、合同詐騙等違法犯罪行為,
法定代表人將承擔(dān)首要法律責(zé)任,
面臨行政處罰、刑事追訴……”“法定代表人需以個人財產(chǎn)為公司債務(wù)承擔(dān)連帶清償責(zé)任,
貸款、供應(yīng)商貨款、員工工資社保、各類賠償金……”“若公司資不抵債進(jìn)入破產(chǎn)清算程序,
法定代表人將依法被限制高消費、列入失信被執(zhí)行人名單(俗稱‘老賴’),
并可能被依法追究刑事責(zé)任……”每一條后面,都跟著具體的法律條文索引,
像做工精致的鎖鏈,每一條都清清楚楚。我特意將這份《風(fēng)險告知書》抽出來,單獨拿著,
把那些最觸目驚心的條款,清晰地展示在林武德眼前。然后,
才把那份主協(xié)議——《法人代表及執(zhí)行董事變更協(xié)議書》——推到了餐桌中間,
正好放在那片打翻的醬油污漬旁邊?!芭距??!币坏窝獜奈野粗弊拥闹缚p滲出,
落在油膩的桌面上,暈開了桌布上一小朵暗紅的印花。4我抬起頭,
迎上林武德那雙被貪婪燒得通紅的眼睛,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真誠”到近乎虛偽的笑容,
聲音放得平緩,帶著一種誘哄般的蠱惑:“武德,你不是一直想當(dāng)總裁嗎?
你不是覺得姐姐擋了你的路嗎?”我用沒沾血的手指,
輕輕點了點那份主協(xié)議甲方簽名欄的空白處?!昂灹怂??!薄昂灹诉@份變更協(xié)議,
你就是‘鼎鑫宏圖’名正言順的執(zhí)行董事兼法人代表了。蘇茜家那個公司,
以后就是你說了算??偛棉k公室、豪華氣派的桌椅、簽不完的合同……你想要的風(fēng)光,
就全都有了?!蔽业恼Z氣輕飄飄的,像是在描述一個唾手可得的美夢。
“至于這個……”我晃了晃手里那份《風(fēng)險告知書》,紙張發(fā)出嘩啦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