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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場考試的題型，是邏輯題。
表面上是推理練習(xí)，實(shí)則是道德陷阱。
每道題都和“判斷他人是否說謊”有關(guān)，卷子上有七個虛擬人物的陳述，要你判斷誰在撒謊。
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那七個人的名字。
居然都是真實(shí)考生。
這些人，全在我們這個教室里。
第一題：
“A說B作弊了；B說C偷過卷子；C說D買了作弊器材；D說A污蔑別人?！?/p>
請指出誰說了假話？
正常答法？不存在。
你必須選一個現(xiàn)場坐著的人，然后在他答題前舉報他。
如果你對了，他死。
你錯了——你死。
我看到第一組做完后，一個女生舉報了前桌男生，說他曾偷偷抄她的卷子。
監(jiān)考員點(diǎn)頭說：“驗(yàn)證中。”
結(jié)果前桌男生答完題后，他身后的燈一閃——綠色。
他沒作弊。
女生卻被強(qiáng)行拖出教室，鞋子脫落，鞋底寫著兩個字：“試圖引導(dǎo)”
我們明白了：
舉報是“有成本”的，你只能打一次“命運(yùn)賭注”。
考場空氣越來越壓抑，大家都開始盯著彼此。
我手心里，被塞進(jìn)了一張紙條。
字跡潦草，血跡斑斑，只寫著：
【C題的答案是ABBDCBD，你不想死，就抄。別告訴別人——徐紅】
徐紅就是那個穿紅裙的女孩。
她坐在講臺前排，紅唇妖嬈，指甲黑得發(fā)亮。
我盯著紙條，耳邊突然傳來她的低語：
“別緊張，寶貝，你信我，不會錯?！?/p>
她吐氣如蘭，甚至朝我眨了下眼。
我把紙塞進(jìn)試卷夾層，繼續(xù)看題。
第六題是圖形推理，我根本沒時間做。腦子已經(jīng)麻木，眼睛干澀，像刀割。
我咬牙，在空格里寫下她的答案：ABBDCBD
然后，我看到監(jiān)考員走到了我身后。
他停下了腳步。
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溫度冰冷得像泡過福爾馬林。
“編號AB-3-49?！彼畛鑫业木幪?，語氣帶著一絲笑意。
“你，剛剛選擇了‘他人的智慧’。我們很感興趣?！?/p>
我大腦一空，下一秒，卷子自動上浮，被吸入講臺上那本黑皮記錄冊中。
他沒殺我。
他記錄了我。
考試結(jié)束前五分鐘。
講臺上的徐紅起身，笑著走到講臺正中。
“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明。”她慢條斯理地說，“今天，有人抄了我的答案?！?/p>
“我不怪他，畢竟我長得太誘人了?！?/p>
“但——”
她的聲音一轉(zhuǎn)，笑意消失：“他寫錯了第五題，答案是D，不是B?！?/p>
“我說的答案從來沒有錯，是他自己看走眼?！?/p>
“我舉報他?！?/p>
我大腦一片轟鳴。
她舉報的，是我。
全場寂靜。
考官走到我身邊，說：“編號AB-3-49，有人舉報你作弊，是否承認(rèn)？”
我咬牙：“她塞答案給我，我寫錯是我問題，不算抄襲?！?/p>
“她是出題人？”
“不是?！?/p>
“你信她？”
“不是信，是怕死?！?/p>
監(jiān)考員低頭笑了一下，說：“很好，情感觸發(fā)型答題者，打標(biāo)記?！?/p>
接著，他抬起手，在我桌角點(diǎn)了一滴紅。
“本輪記過處理，保留?！?/p>
“下一場，你將面對記過者特題。祝你好運(yùn)。”
可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上了名單。
而徐紅，從頭到尾，都是誘餌。
考試鈴響。
講臺上，出現(xiàn)了一張名單：
【作弊者名單】
李光輝（舉報失?。?/p>
吳辰（證據(jù)不足）
曹夢怡（串通他人）
AB-3-49（抄襲后認(rèn)定無心，保留）
前三個名字后都被畫了紅叉——瞬間，座椅下噴出一股高溫蒸汽。
三個人的身體迅速抽搐，皮膚起泡，眼球炸裂，變成焦黑尸塊。
我嘔了。
徐紅卻坐在講臺上，擦著口紅，像剛做完一次完美引誘。
她朝我笑，嘴角掛著一句話：
“你快畢業(yè)了，考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