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止和李柱返回村子已經(jīng)是夜里。
李柱是被嚇怕了,納蘭止好說歹說再逛一天,他都不干。
買齊了東西倆人就回去了。
孫二娘還埋怨李柱,“說了不讓你貪黑趕車,路不好走,把止兒磕了碰了怎么辦?”
李柱不語,一味的從車上倒騰東西,孫二娘看他煙不出火不冒的樣,氣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瞅你那熊色,說你不對?你還來氣了,老娘當初就不該生你,一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氣?!?/p>
“誒誒誒,二娘二娘快松手,這事不愿柱哥,怨我,是我惦記你一個人在家還要鏟玉米苗,怕你累著,非要貪黑回來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p>
“……”
納蘭止這樣一說,孫二娘哪還會生氣,立馬放開了李柱,笑成了一朵花。
“還是止兒貼心,這女兒就是小棉襖,兒子啊,白扯。”
李柱,“……”
納蘭止拉著她的手給她看新買的布料,“二娘,這幾塊布料是給你買的,柱哥說你會裁剪,有時間先給自己的衣裳做了,再做柱哥的,孩子的不急?!?/p>
孫二娘笑的見牙不見眼,“這孩子,給我買什么,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穿什么不是穿,你們年輕,可著你們來?!?/p>
“對啊,我還年輕,享受的時候還在后面呢,您都辛苦半輩子了,是時候該享福了?!?/p>
孫二娘紅了眼眶,這丫頭可真貼心,可惜了,他家柱子沒福分。
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個月,納蘭止種的向日葵已經(jīng)成熟了,這可把狗蛋樂壞了,主動過來幫忙。
劉寡婦聽說了把她家劉珍也帶來了,女孩長得黑瘦,但是模樣不差。
看起來羞羞澀澀的,也不敢正眼看人,只坐在那里幫忙曬葵花頭。
這葵花頭得先砍下來,放到院子里曬,曬干了一扒拉,葵花籽就落下來了。
若是想吃香的,再用鐵鍋炒熟。
只聽納蘭止說著,狗蛋口水都流下來了。
幫忙的人不少,畢竟納蘭止現(xiàn)在可是大家都要巴結(jié)的人。
但是孫二娘也不占大家便宜,蒸了幾鍋大饅頭,又熬了雞蛋湯,沒讓人餓肚子回去。
劉珍一口氣吃了三個大饅頭,喝了兩碗湯,看樣子還能吃,不過用余光瞄了一眼李柱之后,就放下了碗。
有點不好意思了。
而李柱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納蘭止身上。
他長得清秀,是整個村子長得最白凈的青年,因為孫二娘就白。
納蘭止又活像個天仙。
兩人在一起真的很般配,至少在這里是最般配的。
劉珍有些黯然。
其實做不了那事也行,之前還能吃飽飯,最主要的是李柱長得好看,對她又好,原本李家就是村里最富的,現(xiàn)在又錦上添花,她……
她都算老姑娘了,劉寡婦想把她給鎮(zhèn)上的大戶做填房,她不愿意。
聽說那老頭是個老變態(tài),仗著家里有錢,禍害死了好幾個老婆了,都很年輕。
她不想死。
據(jù)說李柱現(xiàn)在又行了,老婆又懷了身孕,現(xiàn)在正是饑渴難耐的時候,如果她爬上了他的床,是不是就可以順理成章留下了?
李柱把納蘭止送回房間,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干了一天活他全身是汗,打了一盆水回到屋子里想要沖一下。
誰知剛脫了衣裳,房門就被推開了,一道瘦弱的身影飛快跑過來從身后抱住了他。
“柱子哥,我是珍珍,你疼疼我吧,求你了?!?/p>
李柱身體一僵,沒脾氣的人瞬間怒了,一把將人甩開,劉珍踉蹌坐在地上,有些懵。
“柱子哥我們本來就是夫妻,現(xiàn)在你病好了,我們重新在一起不行嗎?”
“再說了,你媳婦兒身體不方便照顧你,現(xiàn)在你身邊正是缺人的時候,難道我不是那個最合適的?”
“你閉嘴。”
李柱怒吼了一聲,嚇了劉珍一跳。
嫁過來一年多,李柱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過脾氣,就算后來她對他又打又罵,指責他不是男人,他也始終淡淡的,只是一個勁道歉,說對不起。
像今天這樣對她疾言厲色,還是第一次。
“劉珍,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請你自重。”
“太晚了,你趕緊離開我家,否則被鄉(xiāng)親們看到,我一大男人不怕什么,你往后再想嫁人,便是難上加難?!?/p>
劉珍淚流滿面,“我不走,看到就看到,我就是要給柱子哥做妾,只要你讓我留下,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愿?!?/p>
“胡鬧?!?/p>
李柱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劉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大聲嚷嚷,“來人吶,李柱他要強奸我,救命啊?!?/p>
原本干完活在李家門前閑聊消食的百姓聽聞一窩蜂似的闖了進來。
李柱瞬間白了臉。
孫二娘皺眉,自家兒子身體什么樣她心里有數(shù),所以根本不信劉珍的話。
如果劉珍在撒謊,那就只有一個目的,她還想進李家的門。
劉寡婦自然知道女兒的想法,說真的,如果劉珍還能回到李家,哪怕是做妾她也是愿意的。
若不是幾個兒子排隊等著娶媳婦兒,她也不會想把劉珍嫁去鎮(zhèn)上。
村里人都嫌棄她嫁過人,雖說李柱那時不中用,但也畢竟一個被窩睡過。
身為男人,誰能說一點不在意?
所以,這波她是贊成劉珍的。
更何況看這架勢,李家將來可不比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差。
都是一個村子住著,往后常來常往,缺東少西,她可方便了。
劉寡婦想得美,自然要幫女兒一把,“柱子,嬸子知道你家媳婦兒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伺候你,但是你也不能……畢竟你們已經(jīng)和離了,現(xiàn)在鬧出這種事,珍珍以后還怎么做人?”
“她二娘,你說怎么辦?”
孫二娘可不慣著她們母子,“什么怎么做人,你們劉家不做人的事做的還少了?”
“……”
“再說了,這也沒怎么地,而且是你家劉珍闖進我兒子房間的,你說是我兒子要強奸她,我還說你女兒自甘墮落,聽聞我兒子身體好了,上趕著要陪睡呢!”
“你……”
劉寡婦指了指李柱,“你看他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臉還那么紅,一看就是起了心思,你還想狡辯,大家伙給評評理,到底是誰想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