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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從昏迷中醒來,陳夏也在這時出現(xiàn)。
“看在你給澤言輸血的份上,這次就先原諒你?!?/p>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沈翊,和從前一樣在等他露出誠恐感激的表情,然后自己則順勢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惜,沈翊已然不愿意配合她演戲,更不可能繼續(xù)伏低做小,繼而承認一些沒做過的事。
他露出堅毅的眼神,與平時軟弱的樣子不同,打開手機里的監(jiān)控畫面,遞到了陳夏眼前。
“家里有監(jiān)控,你忘了嗎?”他的聲音里有質(zhì)疑,更多的是失望。
家里的監(jiān)控是陳夏親自裝的,為的就是看他平時在家的一舉一動。
從前的沈翊重度戀愛腦,甚至因此覺得甜蜜,覺得這是她在意自己的行為,所以心甘情愿的被監(jiān)視著。
如今反倒是成了他自證清白的證據(jù)。
待監(jiān)控畫面播放完,陳夏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青,她顯然不相信看到的真相。
“這視頻一定是你找人偽造的,澤言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故意設(shè)計陷害你。”她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的表情,甚至篤定的將真相扭曲。
見此,沈翊冷笑一聲,別過頭看向窗外。
既然,陳夏不愿相信,那么他說再多也沒用。
一個月前還親密的戀人,如今相顧無言剩下的只有不信任。
時間一點點流轉(zhuǎn),陳夏看著他失望的側(cè)臉,心中不知為何感到幾分愧疚,這種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
醫(yī)生恰好這時帶著護士來查房,陳夏趁機離開了病房。
消防樓梯口。
陳夏眼神晦暗,纖細的手上夾著一根女士細煙。
她吐出煙霧,撥打了一通電話。
“你推薦給我的監(jiān)控,能不能篡改數(shù)據(jù)畫面?”
電話那頭的女人嘖了一聲。
“陳總,這監(jiān)控都是實時傳輸儲存的,不可能存在篡改的概率,除非吃蘑菇中毒了出現(xiàn)幻覺?!?/p>
聞聽此言,她煩躁的掛掉了電話。
難不成,她真的誤會了沈翊?
一時間理智與愧疚來回拉扯,倘若她選擇相信沈翊,那么徐澤言怎么辦?
陳夏覺得徐澤言一定不是故意,一定是因為太愛自己,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舉動。
至于沈翊......只能自認倒霉。
大不了,她轉(zhuǎn)一筆錢補償就是了,反正沈翊沒家世,并且還蠢只能依靠她來生活度日。
兩相權(quán)衡之下,愧疚消散,她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
......
另一邊,沈翊收到了沈父發(fā)來的信息。
“聯(lián)姻已安排妥當,選了幾個場地你去看看喜歡哪一個?!?/p>
手機熄屏,倒映出他死氣沉沉的表情。
他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不在意,可感情戒斷的反應(yīng)實在太大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他獨自待了許久,一整晚都沒怎么睡覺。
第二天,沈翊到了沈父安排的婚禮場地。
場地經(jīng)理親自接待了他,諂媚著滑動面前的平板照片。
“沈少爺,您父親交代了務(wù)必要按最好的來,您看看?!?/p>
他一一側(cè)目看去,海邊、萬畝鮮花、星空頂、各種婚禮樣式應(yīng)有盡有。
倘若是從前,他肯定會拉著陳夏一起挑選,可現(xiàn)在選什么都一樣。無論是期待中的婚禮,還是三年之久的感情。
到最后結(jié)果都一樣。
沈翊隨便選了萬畝鮮花布置的婚禮場地,正準備付定金時,身后突然有人勾腳將他絆倒。
“這個鮮花場地我要了,刷卡。”徐澤言將一張黑卡遞到經(jīng)理的手中,眉毛微微上挑,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經(jīng)理神情糾結(jié)為難,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好意思先生,是沈少爺先來的,要不您換一個?”
陳夏也緊隨其后出現(xiàn),語氣中帶著些許警告:“他先來的又怎樣,只要澤言喜歡就行,更何況他一個靠我生活的廢物,付得起定金嗎?”
這時,沈翊在其他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穩(wěn)身身體,她眉頭緊鎖朝著經(jīng)理搖搖頭。
“讓給徐先生吧,你幫我隨便選一個就行?!闭f罷,他朝著外面走去。
路過陳夏身邊時,她一下拽住沈翊的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將骨頭擰碎。
“沈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就是想逼我嫁給你?!?/p>
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我索性就跟你說個明白,只有澤言才配得上我丈夫的身份,像你這種廢物,好好乖乖在家洗衣做飯就行,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p>
她想象中沈翊興許會暴躁憤怒,亦或者用傷心的眼神看著自己,可什么都沒有。
沈翊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應(yīng)道:“知道了,不會的,你放心吧?!?/p>
極其平淡的三句話,卻瞬間觸動了陳夏心中那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