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體弱的夫君顧晏清耗盡家學,研制出能解百病的《青囊經(jīng)解》。
親手在他院中種下一株桃樹,我說愿與他共賞十里桃花,歲歲年年。
瘟疫席卷京城,我以身試藥九死一生,救下滿城百姓。
他卻與我的庶妹沈知秋聯(lián)手,將藥方占為己有。
為坐實庶妹“在世華佗”的美名,他們誣陷我才是瘟疫的源頭。
圣旨之下,我被綁上祭天臺,烈火焚身。
他抱著沈知秋,在萬民的跪拜聲中,冷眼看我化為焦炭。
“知夏,你的犧牲,成全了知秋的千古美名,也算死得其所?!?/p>
隨后他將那棵樹連根拔起,為沈知秋種上了她最愛的海棠。
再睜眼,我回到了拋繡球定親的那一天。
這一次,你想要的千古美名,我要讓它變成千古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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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篤定,我會將繡球拋給青梅竹馬的顧晏清。
我的目光越過他那張志在必得的臉,繡球精準地落在他身后的蕭承安。
全場瞬間炸開了鍋。
“沈大小姐瘋了嗎?放著未來的侯爺不要,選個太醫(yī)?”
“蕭承安確實醫(yī)術高超,但他不過是個平民出身?!?/p>
“這簡直是把潑天的富貴往外推??!”
顧晏清的臉色瞬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
他沖上前來,不顧禮數(shù)地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角落。
“沈知夏,你瘋了?”
我冷眼看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面孔,轉向我身后的父親。
“伯父,是侄兒的錯,侄兒德薄,不敢奢求嫡女之愛。”
“侄兒今日,想求娶二小姐知秋,此生定不負她。”
他話音剛落,又猛地將我拽得更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也回來了,對不對?”
我瞳孔微縮。
“知夏,前世是我考慮不周,但你不能怪我?!?/p>
“知秋的醫(yī)術驚才絕艷,我不忍心看她明珠蒙塵,才出此下策?!?/p>
“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你現(xiàn)在不過是鬧脾氣?!?/p>
他竟有臉說出這種話。
前世將我逼入絕境,現(xiàn)在還妄想魚和熊掌兼得。
他看著我,篤定我對他余情未了,拋出了他自以為是的思量。
“你放棄蕭承安,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然后暗中幫知秋,等她成了在世華佗,我們三人共享這潑天富貴,豈不美哉?”
“好啊?!?/p>
我輕聲應允。
他意外地挑眉,露出得意笑容的那一刻。
一根淬了麻藥的銀針,無聲無息地刺入他的啞穴。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恐懼,終于爬滿了他那雙自私的眼睛。
我拂開他的手,徑直走向庶妹沈知秋的院子。
剛到門口,就聽見她和心腹丫鬟的對話。
“小姐,您可真厲害,顧公子為了您,連尚書府的嫡女都不要了。”
沈知秋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得意。
“那算什么。你忘了,當年夫人是怎么死的?”
丫鬟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小姐神機妙算,只用了幾味相克的湯藥,就讓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了,還以為是病逝。”
“我娘斗不過她,我可不會輸?!?/p>
沈知秋冷笑,“她那個蠢女兒沈知夏,也一樣?!?/p>
轟的一聲,我腦中血氣翻涌。
原來母親不是病逝。
是被她用最陰毒的方式,慢性毒殺。
前世今生所有的恨意,在這一刻匯聚成海。
我踉蹌著回到房中,渾身冰冷。
顫抖著手,鋪開信紙。
筆尖落下,寫下的不是求救,而是戰(zhàn)書。
“蕭大人,可否,幫我查幾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