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往前走,絆了一跤。她跪在地上,爬行摸索,摸到了巧韻的身子,摸到了她身上的泥土,
摸到了她鮮血淋漓的腦袋。“殿下!殿下!”她不知院門在哪個方向,聲嘶力竭喊著,
“救救巧韻!殿下!”云舒眼淚簌簌往下落,巧韻雖說是太子府的奴才,
卻比青歌那個白眼狼好太多,太多??梢恍牡胗浿鴮⒋笕绱盒拥恼渲樗偷角喔枋稚系难喟灿恚?/p>
將馬車留給云舒,自己徒步走回太子府。巧韻死了。云舒蹲坐在寶鼎軒樓下,
摟著逐漸冰涼的宮娥,眼中空洞。等到侯府來人接她時,她滿手血跡,滿面的淚,凌亂的發(fā),
金簪脫落,猶如冷宮里的妃子?!笆鎯?,回吧?!毙珠L抱起她來,安放進(jìn)馬車?yán)铩?/p>
“侯府會厚葬她,給足她家里人銀兩,你想走,今晚就走,好不好?”云舒緊扣著兄長衣袍,
啞聲道,“哥哥,她說要跟我去江南的,她說要跟我種花,種菜,陪我一輩子的?!睘槭裁矗?/p>
明明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為什么命殞于此?云諾海不知該如何安慰,
只得緊緊將她摟入懷中。次日清晨,燕安禹早早在府外等候。象輅馬車前,他青松屹立,
俊白的面容猶如瑩玉,眉若刀裁,嘴角噙笑。他等來的是身著浮光錦的青歌,她小家碧玉,
不說是為奴之身,誰能看得出來?“云舒呢?”燕安禹目光掠過青歌的肩頭,往里望了望,
不見旁人。青歌身旁的宮娥畢恭畢敬回道,“殿下,娘娘許是出府去了,錦繡園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