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放不下,就別再端著了。只要她一天沒結(jié)婚,你就還有機(jī)會?!?/p>
他瞥見沈京墨指節(jié)在真皮門板上敲出頓挫的節(jié)拍,一下又一下,似是在權(quán)衡,又似是在壓抑著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
黑色大G緩緩啟動,沉穩(wěn)地駛出停車位,拐向一旁的輔路。
引擎的低鳴聲在寂靜夜里傳得很遠(yuǎn)。
覃云州看到前方路燈下,宋岑汐和程清瑤的倩影被拉得很長。
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一臉冷漠疏離的沈京墨,心中暗自嘆息,自尊心強(qiáng)的男人。
黑色大G緩緩駛近,車輪碾過地面,發(fā)出低沉的摩擦聲。
覃云州按響了喇叭,那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打破了宋岑汐和程清瑤的交談。
覃云州降下車窗,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說道:“兩位美女,上車,一起吧?!?/p>
聽到聲音,宋岑汐和程清瑤同時側(cè)眸。
宋岑汐的目光觸及副駕駛座上沈京墨那冷漠如霜的眼眸時,心臟猛地一顫。
那種刺痛感瞬間蔓延至全身,但她很快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在移開目光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眼眶一陣酸澀。
她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她并不怨恨沈京墨,她怨恨的是這無常的命運(yùn),是命運(yùn)無情地捉弄了他們。
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會一直生活在幸福與安寧之中,被愛包圍,追逐著夢想。
可誰能料到,命運(yùn)竟和她開了一個如此殘酷的玩笑。
短短一個半個月,她的世界崩塌了,至親驟然離世,夢想如泡沫般破碎,而她也不得不放棄她所喜歡的人。
程清瑤看了看覃云州,又斜眼瞥了瞥副駕駛的沈京墨,語氣堅(jiān)定地說道:“我們還有其他事,就不去了,你們走吧?!?/p>
覃云州依舊面色溫和,耐心勸道:“這地方不好打車,上來吧,我順路送你們一程?!?/p>
宋岑汐努力壓下發(fā)酸的眼眶,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謝謝,我們想走一走,你們走吧?!?/p>
說完,她便緊緊抿住嘴唇,目光再也沒有看向沈京墨。
她深知,有些人,多看一眼,心就會痛得無法呼吸,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回憶,如今都成了傷人的利刃 。
暮色浸透酒店厚重的窗簾,程清瑤終于按捺不住心底翻涌的疑問,緊緊握住宋岑汐冰涼的手,
"你真的不喜歡沈京墨了?"
宋岑汐望著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聲音輕得像飄在風(fēng)里的羽毛,
"他是高懸夜空的孤星,而我不過是墜入塵世的沙礫。我們早已不屬于同一個宇宙。"
話音未落,她的睫毛上已凝起一層薄霧,那些蟄伏在記憶深處的期待,如同燭火被暴雨澆熄,在這個夜徹底湮滅。
五年光陰,早已將他們的人生切割成兩條永不相交的軌跡。
程清瑤看著好友眼底翻涌的悲涼,不由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呢喃: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璀璨的星辰。無論發(fā)生過什么,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溫?zé)岬臏I水順著宋岑汐的臉頰滑落,她哽咽著點(diǎn)頭,良久才平復(fù)情緒,輕聲開口:
"你還記得大四那年,我請長假的事嗎?"
程清瑤心中一緊,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那段時間仿佛是時光長河里的黑洞,宋岑汐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再見面時,那個曾經(jīng)眼里有光的女孩,卻提出了和沈京墨分手。
此后追問無果,畢業(yè)后更是音訊全無,如同人間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