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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三兩步走上來,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一聲,重重落在盛南靳的臉頰上,他的半邊臉都紅了。
“清醒點了沒有?祠堂里,你爸和你們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看著!看著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這么作踐自己!”
盛南靳渾身一僵。
盛夫人再次揮手示意身后的保鏢。
這次,保鏢走上前,盛南靳沒再反抗,任由他們把自己帶上車。
盛家祠堂里。
盛南靳跪在蒲團上,脊背挺得筆直,面前幾十個牌位森然林立。
最前排那個嶄新的——
是他親手送進監(jiān)獄后,自殺的堂兄靈位。
“你想和他一樣嗎?”盛夫人抓起供桌上的戒尺,狠狠抽在他背上,“盛家這樣的地方,要么成功,要么被排擠得毫無生存之地!這道理我以為你早就懂了!”
“你現(xiàn)在為了個女人,要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又是一下,戒尺抽在皮肉上的聲音,混雜著盛夫人怒不可遏的訓斥聲。
“當年要不是我在棚戶區(qū)找到你,你早就跟你那個媽一起死了!你會有今天?”
“我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培養(yǎng)到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你想親眼看著我死嗎?那你不如親手殺了我!我蘇宛蓉寧愿死,也不愿意失敗!”
不論盛夫人怎么訓斥,盛南靳都只是一言不發(fā)。
他盯著青磚地面,想起很久以前,許梔夏第一次看到他背后錯綜的疤痕——
“傻大個,你以前是干苦力的嗎?你背上怎么這么多傷?”
“不記得了,可能是吧?!?/p>
她的手指顫抖著,輕撫過那些猙獰的傷疤,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我不需要你掙很多錢,只要你平安就好......”
“傻大個,你以后再也別出去做苦力了吧?!?/p>
盛南靳的身體被盛夫人打得很痛。
可他的心卻是暖的。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
許梔夏又怎么會想到呢,他不是什么做苦力的,反而是堂堂盛家的繼承人。
而他身上的疤痕也不是為了掙錢留下的。
是被母親訓誡時打的。
“我不會娶沈沫璃。”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我要許梔夏?!?/p>
“她離開我,是因為我給不了她名分......那我就給她,她要什么我都給她,只要她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