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祭儀式驚雷撕裂墨色夜空的剎那,蘇清鳶猛地睜開眼。
冰冷的雨水混著鐵銹味的血,順著她被釘在祭壇上的手腕蜿蜒而下。視線所及,
是祠堂穹頂?shù)窨痰莫b獰獸紋——那是蘇家世代供奉的“守護神”,此刻在搖曳的燭火下,
仿佛活了過來,張開巨口要將她吞噬?!敖憬?,別怕,很快就結(jié)束了。
”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蘇清鳶偏過頭,看見她的好妹妹蘇憐月,
正穿著象征家族圣女的緋紅祭服,手中握著一柄刻滿符文的匕首。那匕首的尖端,
正對準她的心臟。“憐月……”蘇清鳶的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喉嚨里涌上腥甜的血氣,
“父親呢?長老們呢?他們答應過……只要我配合祭典,就放過母親……”蘇憐月輕笑一聲,
蹲下身,用匕首輕輕刮過蘇清鳶蒼白的臉頰,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怨毒:“姐姐,
你還真是天真。一個靈脈盡毀的廢柴,也配做蘇家嫡女?
若不是你這具身體里流著初代先祖的血脈,你以為父親會容忍你活到現(xiàn)在?”雨水更大了,
砸在青石板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掩蓋了蘇清鳶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她想掙扎,
卻發(fā)現(xiàn)四肢被浸過黑狗血的繩索捆得死死的,靈力在體內(nèi)翻涌,卻如同被無形的枷鎖鎖住,
半點也使不出來。她想起來了。三日前,家族大比,她本已勝券在握,
卻在最后一刻被蘇憐月暗算,丹田被廢,靈脈寸斷。父親蘇宏業(yè)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便宣布她“修煉不利,自毀前程”,隨后將她軟禁起來?,F(xiàn)在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騙局。
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嫡女,而是一個合格的祭品?!澳憧?,”蘇憐月舉起匕首,
讓刀刃反射出燭火的光芒,“這把‘引靈匕’,是專為你準備的。
只要用你的心頭血澆灌祭壇,就能喚醒先祖血脈,
讓我成為蘇家百年來第一位覺醒神紋的圣女?!鄙窦y?蘇清鳶猛地一震。
她曾在母親留下的古籍殘頁上見過記載——所謂神紋,并非祥瑞,
而是上古時期魔族用來奴役生靈的詛咒印記!蘇家世代供奉的“守護神”,恐怕根本不是神,
而是……“住口!”蘇憐月臉色一變,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厲聲喝道,“妖言惑眾!
今日之后,我便是蘇家的希望,而你,不過是我成神之路上的一捧墊腳石!”話音未落,
她手腕一翻,匕首帶著凜冽的殺意,直刺蘇清鳶心口!劇痛襲來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
蘇清鳶能清晰地看到匕首劃破衣衫,刺入皮肉,鮮血噴涌而出的畫面。但奇怪的是,
她感覺不到太多疼痛,反而有一股熟悉的、溫暖的力量,正從靈魂深處蘇醒。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與另一段記憶重疊——那是三年前,蘇府突發(fā)大火,
她被困在閣樓之上,眼看就要被烈焰吞噬。就在那時,一個身影自火光中走來。
他身著玄色長袍,面容隱在陰影里,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金色,如同熔金澆筑,又似星辰碎裂,帶著洞悉一切的冷漠,
卻又在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別怕?!彼徽f了兩個字,
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然后,他伸出手,
指尖纏繞著金色的鎖鏈,輕輕一挑,便將困住她的橫梁斬斷。在她墜落的瞬間,他接住了她,
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衫傳來,燙得她心悸。“你是誰?”當時的她顫抖著問。他沒有回答,
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竟與今日朝堂之上,
那位權(quán)傾朝野、人人畏懼的攝政王——蕭燼寒,一模一樣!
“蕭燼寒……”蘇清鳶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心口的匕首似乎觸動了某種禁忌的開關(guān)。
轟——!又是一道驚雷炸響,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響亮!
祠堂的屋頂竟被這股無形的力量震得簌簌掉灰,祭壇周圍的蠟燭瞬間爆燃,火苗竄起三尺高,
映照出蘇憐月驚駭欲絕的臉?!霸趺椿厥??!”蘇憐月驚恐地看著蘇清鳶心口涌出的鮮血,
那血液竟不是紅色,而是帶著詭異的金色,如同熔化的神鐵,滴落在祭壇上,
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更讓她恐懼的是,蘇清鳶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
此刻竟隱隱泛起了金芒。“姐姐……你……”蘇清鳶沒有理會她的驚恐,
她的意識仿佛沉入了一片溫暖的海洋,前世大火中那個神秘身影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與蕭燼寒那張冷硬的側(cè)臉逐漸重合。原來……真的是他。
那個被世人稱為“活閻王”的攝政王,那個手段狠厲、性情乖戾的反派,
竟然就是當年救了她的人?而蘇家供奉的“守護神”,恐怕與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心口的匕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開,蘇憐月驚呼一聲,踉蹌著后退。蘇清鳶掙扎著抬起頭,
望向祠堂緊閉的大門。她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令人心悸的氣息,正在門外匯聚。
那氣息中夾雜著雷霆的威嚴,鎖鏈的冰冷,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神明的嘆息。
“看來……我的容器,比想象中還要有趣。”一個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如同鬼魅般在祠堂內(nèi)響起,不是從門外,也不是從任何方向,
而是直接在蘇清鳶的靈魂深處炸開。她猛地睜大眼,
看見祠堂的大門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轟然洞開。暴雨之中,一道玄色身影逆光而立。
他周身纏繞著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鎖鏈,每一步踏在積水的地面上,都仿佛踩碎了空間的漣漪。
月光穿透雨幕,照亮了他冷峻的側(cè)臉。墨發(fā)如瀑,金瞳似炬。正是攝政王,蕭燼寒。
他的目光越過驚慌失措的蘇憐月,精準地落在祭壇上的蘇清鳶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詭異的弧度。“血祭儀式?”他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嘲弄,
“用偽神的祭壇,獻祭我的容器?蘇家,真是好大的膽子。”偽神?!
蘇憐月和躲在暗處的幾位長老臉色瞬間煞白。蕭燼寒不再看他們,徑直走向祭壇,
金色的鎖鏈從他指尖飛出,如同有生命的靈蛇,瞬間斬斷了蘇清鳶身上的繩索。
當鎖鏈觸及她皮膚的剎那,蘇清鳶感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
原本破碎的靈脈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修復。同時,
一段段破碎的畫面在她腦海中閃過——金碧輝煌的神殿轟然倒塌,金色的血液染紅了云海,
一個身影被無數(shù)黑色鎖鏈捆綁,墜入無邊黑暗……而在那身影的胸口,
赫然戴著一枚與她手腕上那枚銀鐲一模一樣的器物。“想知道真相嗎?”蕭燼寒俯下身,
金瞳近距離地注視著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靈魂,“那就活下去?!彼斐鍪?,
指尖輕輕點在她仍在流血的心口。“成為我的容器,蘇清鳶?!薄盎蛘?,
和這些愚蠢的偽神信徒一起,化為塵埃?!庇曷?、雷聲、心跳聲,
在這一刻交織成一曲詭異的交響樂。蘇清鳶看著眼前這個被世人視為反派的男人,
看著他眼中那深不見底的金色漩渦,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钕氯ァ2粌H要活下去,
還要撕開蘇家偽善的面具,揭開那位“守護神”的真面目。更要弄清楚,眼前這個男人,
這位被封印的神明,究竟為何會選擇她?她深吸一口氣,忽略心口的劇痛,
迎上蕭燼寒的目光,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絲決絕:“好,我答應你?!痹捯袈湎碌乃查g,
祭壇上的金色血液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將兩人的身影徹底吞噬。祠堂外,暴雨如注,
仿佛預示著一個舊時代的終結(jié),和一個新紀元的開端。而蘇清鳶的重生之路,也從這一刻起,
徹底偏離了所有人的預料。第二章:鎖鏈與神諭金色的光芒在祭壇上炸開的瞬間,
蘇清鳶感覺一股滾燙的力量順著蕭燼寒指尖的鎖鏈涌入心臟。那不是靈力,
更像是液態(tài)的星辰,帶著灼穿靈魂的劇痛,卻又在破碎的地方重新編織出更堅韌的脈絡(luò)。
“呃啊——!”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喉嚨里溢出壓抑的痛哼。
眼前的幻象如潮水般洶涌:倒塌的神殿柱石上刻著與蘇家祠堂相同的獸紋,
只是那些猙獰的圖案在幻象中扭曲成哀嚎的面孔,
而一位身披金色甲胄的神明正被漆黑的鎖鏈穿透琵琶骨,墜入血紅色的云海。“看到了嗎?
”蕭燼寒的聲音在她意識深處響起,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冽,
“這就是你家族世代供奉的‘守護神’,如何將我封印,竊取神格碎片的真相。
”鎖鏈在她體內(nèi)游走,每一寸肌膚都像被烈火灼燒。蘇清鳶猛地睜開眼,
視線竟穿透了祠堂的墻壁——她看到祠堂地下三層的密室里,
無數(shù)信徒正跪拜在一尊流淌著黑色粘液的雕像前,那雕像的面容,
赫然與幻象中那位墜落神明的敵人一模一樣!“偽神……”她喃喃自語,
心口的契約印記發(fā)出嗡鳴,手腕上的銀鐲突然發(fā)燙,竟浮現(xiàn)出與蕭燼寒鎖鏈同源的符文。
“姐姐!你對她做了什么?!”蘇憐月尖叫著撲上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符篆。
但她的指尖剛觸碰到金色光罩,就發(fā)出“滋啦”的灼燒聲,整個人被彈飛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咳出一口鮮血?!安恢阑??!笔挔a寒甚至沒有回頭,
只是抬了抬手指,纏繞在蘇清鳶身上的鎖鏈便如靈蛇般竄出,
精準地釘穿了沖上來的幾位長老手腕。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他們佩戴的玉佩“咔嚓”碎裂,露出里面刻著的黑色符文——正是偽神信徒的標記。
“原來如此……”蘇清鳶看著那些碎裂的玉佩,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母親臨終前曾塞給她一枚普通的銀鐲,叮囑她“永遠不要靠近祠堂地下的‘神龕’”,
而此刻銀鐲與契約鎖鏈的共鳴,無疑印證了母親早已察覺家族的秘密。
“咳……你竟敢傷我蘇家之人!”大長老捂著流血的手腕,眼中閃過怨毒,“別忘了,
你體內(nèi)的封印尚未解除,若敢在人界造次——”“造次?”蕭燼寒終于轉(zhuǎn)過身,
金瞳掃過眾人,那目光如同亙古的寒冰,“當年你們的偽神趁我神格破碎時設(shè)下封印,
如今不過是報應輪回?!彼D了頓,鎖鏈在掌心收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至于這具凡胎……”他忽然抬手,指尖輕輕按在蘇清鳶的眉心。
一股更磅礴的力量瞬間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那些被偽神詛咒侵蝕的經(jīng)脈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煥發(fā)出光彩。蘇清鳶能清晰地感覺到,
自己的靈根正在重塑,甚至比前世巔峰時期還要強悍百倍!“你的身體,
從今往后便是我的容器,亦是解開神罰的鑰匙。”蕭燼寒的聲音低沉下來,
金瞳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在那之前……”他猛地揮手,
所有纏繞在蘇清鳶身上的鎖鏈驟然收回,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她的心臟。與此同時,
祠堂內(nèi)所有刻著偽神符文的器物全部炸裂,飛濺的碎片在半空就化作齏粉。“啊——!
”蘇憐月驚恐地看著自己手臂上浮現(xiàn)的神紋開始褪色、扭曲,
那是她用蘇清鳶的血祭換來的力量,此刻正被契約之力強行剝離!“不……我的神紋!
我的力量!”她瘋狂地抓撓著手臂,卻只換來更深的痛苦。蘇清鳶緩緩站起身,
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體內(nèi)奔涌的力量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看向癱倒在地的蘇憐月,
又看向面色慘白的長老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澳銈冇梦业难老雴拘褌紊?,
卻沒想到……”她抬手,掌心赫然凝聚出一縷金色的火焰,
那是契約賦予她的、屬于神明的力量,“反而幫我解開了與真神的契約?!薄罢嫔??你胡說!
”大長老嘶聲反駁,眼中卻已滿是恐懼。“是不是胡說,你們心里清楚。
”蘇清鳶一步步走向他們,金色火焰在她指尖跳躍,“當年你們?yōu)榱肆α勘撑焉衩鳎?/p>
如今又想獻祭我來鞏固偽神的統(tǒng)治……這筆賬,該好好算了?!本驮谶@時,
蕭燼寒突然低咳一聲,一絲金色的血液從他嘴角溢出。他眼中的金芒劇烈閃爍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沖撞?!霸趺戳??”蘇清鳶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伸出手。
蕭燼寒卻猛地后退一步,用鎖鏈撐住祭壇邊緣,
氣息瞬間變得紊亂:“別靠近……封印之力在反噬……”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
金瞳中竟浮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這具身體……快要承受不住了……”蘇清鳶這才意識到,
契約并非單方面的獲取力量。蕭燼寒在將力量借給她的同時,
也承受著封印與神格碎片的雙重撕扯。他剛才強行剝離蘇憐月的偽神力量,
顯然觸動了體內(nèi)的封印?!敖憬?!抓住機會!他快不行了!”蘇憐月見狀,
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掙扎著掏出一枚黑色丹藥塞進嘴里,“殺了他!
偽神大人會賜給我們更強大的力量!”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皮膚下青筋暴起,
竟化作了半人半獸的怪物,正是偽神信徒獻祭后的畸變形態(tài)?!坝薮??!笔挔a寒冷笑一聲,
盡管氣息不穩(wěn),眼中的威嚴卻絲毫不減,“在真神面前,偽神的造物不過是螻蟻。
”他抬起手,正要召喚鎖鏈,蘇清鳶卻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讓我來。
”她看著眼前畸變的蘇憐月,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蕭燼寒,掌心的金色火焰驟然暴漲,
“他們欠我的,欠神明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話音落下的瞬間,
她體內(nèi)的契約之力與銀鐲的力量同時爆發(fā),金色的火焰化作一道匹練,直刺蘇憐月的心臟!
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主動揮出的、屬于自己的力量。而在她身后,
蕭燼寒看著她纖細卻挺拔的背影,金瞳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他能感覺到,契約正在穩(wěn)固,
封印的鎖鏈似乎也松動了一絲。這個意外的容器,似乎真的能帶來不一樣的變數(shù)。
祠堂外的暴雨不知何時小了,一縷月光穿透云層,照亮了蘇清鳶手腕上緩緩旋轉(zhuǎn)的銀鐲。
那上面的符文,正與她心口的契約印記遙相呼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被塵封了千年的神諭。
契約已成,共生已始。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第三章:朝堂驚變,
神鐲共鳴祠堂的血腥味被晨霧沖淡時,蘇清鳶正坐在蕭燼寒的玄色馬車里。
車簾隔絕了外界窺探的目光,卻擋不住她手腕上銀鐲傳來的持續(xù)震顫。
“這東西……好像在尋找什么?!彼滩蛔嵘媳鶝龅蔫C身,
那些原本模糊的符文此刻清晰如刻,正隨著馬車行駛的方向微微發(fā)燙。
對面的蕭燼寒閉目靠在車壁,臉色比昨夜更顯蒼白,
唇角卻噙著一絲玩味:“神器碎片自有靈識。蘇家祠堂下的偽神雕像,
不過是用我神格碎片邊角料澆筑的贗品,真正的核心……”他突然睜眼,
金瞳映出車窗外掠過的朱紅宮墻,“恐怕在皇宮里?!瘪R車猛地一停,
車外傳來侍衛(wèi)低喝:“王爺,前方是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李嵩?!碧K清鳶掀起車簾一角,
只見數(shù)十名甲士攔在街口,為首的將領(lǐng)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掃過馬車:“奉陛下口諭,
傳攝政王即刻入宮,另有……蘇家余孽蘇清鳶,涉嫌妖言惑眾,需隨駕歸案!”“歸案?
”蘇清鳶輕笑一聲,推開車門走下馬車。晨光勾勒出她素白的身影,
昨夜血祭的狼狽已被蕭燼寒用靈力洗凈,唯有袖口殘留的一點金紋,昭示著契約的存在。
李嵩看到她的瞬間,瞳孔驟縮。傳聞中被家族獻祭的廢柴嫡女,此刻眼神銳利如刀,
周身散發(fā)的靈力波動竟讓他這個練氣巔峰的武將感到一絲壓迫?!袄罱y(tǒng)領(lǐng)是吧?
”蘇清鳶緩步上前,手腕上的銀鐲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金光,“你身后那位‘傳旨’的公公,
確定是真的?”話音未落,站在李嵩身側(cè)的灰袍太監(jiān)猛地抬頭,
臉上的人皮面具“啪”地裂開,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怪物!那怪物嘶吼著撲來,
利爪竟帶著偽神特有的黑氣?!皞紊裥磐剑 崩钺源篌@失色,揮刀格擋。
但怪物的力量遠超尋常武者,一刀便將他的佩刀砍出缺口?!斑@種雜碎,
也配在本王面前現(xiàn)眼?”蕭燼寒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一道金色鎖鏈如閃電般射出,
瞬間穿透怪物的眉心。那怪物甚至來不及慘叫,就化作一灘黑水,
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硫磺味。李嵩呆立當場,看著那灘黑水,
又看看蘇清鳶手腕上光芒漸斂的銀鐲,額上滲出冷汗:“這……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蘇清鳶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蘇家勾結(jié)偽神,意圖血祭喚醒邪物,
而你身后這位‘公公’,便是他們安插在宮中的棋子。”她頓了頓,
從袖中取出一塊碎裂的玉佩——正是昨夜大長老佩戴的那塊,
“李統(tǒng)領(lǐng)不妨拿這個去問問陛下,看是誰在妖言惑眾?!崩钺越舆^玉佩,
看到里面的黑色符文,臉色瞬間煞白。他猛地跪地叩首:“末將不知內(nèi)情,險些被奸人所惑!
請攝政王和蘇姑娘贖罪!”蕭燼寒掀開車簾,金瞳掃過噤若寒蟬的御林軍:“帶路。
既然陛下‘有請’,本王便去宮里,會會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瘪R車再次啟動,駛?cè)雽m門。
蘇清鳶看著窗外掠過的巍峨宮殿,心中卻想起母親的遺言。母親曾說,她的父親并非蘇宏業(yè),
而是一位“戴銀鐲的故人”。難道……這銀鐲的秘密,真的與皇室有關(guān)?金鑾殿上,
皇帝蘇景淵端坐龍椅,臉色陰沉地看著下方。蘇宏業(yè)跪在丹墀下,衣衫不整,
狀若瘋癲:“陛下!蕭燼寒妖言惑眾,屠戮我蘇家滿門,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哦?
本王何時屠戮你滿門了?”蕭燼寒的聲音從殿門傳來,他攜著蘇清鳶緩步走入,
金色的鎖鏈在石板上拖曳出清脆的聲響。蘇宏業(yè)看到蘇清鳶,眼中迸發(fā)出怨毒:“是你!
你這妖女!定是你勾結(jié)蕭燼寒,用邪術(shù)害我蘇家!”“邪術(shù)?”蘇清鳶上前一步,
將手中的碎玉佩擲在蘇宏業(yè)面前,“蘇族長不妨告訴陛下,這玉佩里的黑色符文,
究竟是何來歷?還有祠堂地下三層的偽神雕像,又該作何解釋?”蘇宏業(yè)臉色劇變,
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皇帝:“陛下,她血口噴人!這都是蕭燼寒指使的——”“夠了。
”皇帝猛地一拍龍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蘇宏業(yè),朕問你,昨日血祭之事,
是否屬實?”“這……”蘇宏業(yè)額頭冒汗,支吾不語。就在此時,
蘇清鳶手腕上的銀鐲突然劇烈發(fā)燙,光芒直沖殿頂!所有人都被這異象驚得抬頭,
只見殿梁上雕刻的“蟠龍”圖騰,竟有一只眼睛亮起了與銀鐲同源的金光!
“那是……”蕭燼寒瞳孔一縮,金瞳中映出殿梁深處的暗格,“神器碎片的共鳴!
”蘇清鳶幾乎是本能地抬手,銀鐲射出一道金光,精準地擊中殿梁暗格?!斑青辍币宦暎?/p>
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碎片落下,被她穩(wěn)穩(wěn)接住。碎片入手冰涼,上面刻著殘缺的神紋,
正是幻象中神明甲胄上的紋路!“這……這是先祖的‘鎮(zhèn)國神玉’?!”蘇宏業(yè)失聲驚呼,
隨即又慌忙改口,“不,是妖物!快毀掉它!”“鎮(zhèn)國神玉?”蕭燼寒冷笑,“蘇宏業(yè),
事到如今還想撒謊?這分明是本神遺失的‘蒼淵神甲’碎片!當年偽神竊取我神格,
將神甲打碎藏于人間,沒想到竟被你們這群螻蟻當成了玩物!
”他的聲音不再是蕭燼寒的冷冽,而是帶著神明特有的威嚴,震得整個金鑾殿嗡嗡作響。
皇帝蘇景淵臉色慘白,竟從龍椅上滑落,癱倒在地。蘇清鳶握著神甲碎片,
能清晰地感覺到碎片與銀鐲、與心口契約印記的共鳴。她猛地看向皇帝:“陛下,
我母親臨終前說,我的父親戴著銀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渾身一顫,
不敢與她對視。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內(nèi)侍連滾帶爬地闖入:“陛……陛下!不好了!太廟方向……傳來異響,
有黑色霧氣涌出!”黑色霧氣?!蘇清鳶和蕭燼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偽神的力量,竟然已經(jīng)滲透到了皇室太廟?“走!”蕭燼寒當機立斷,抓住蘇清鳶的手,
金色鎖鏈瞬間纏繞周身,“蘇宏業(yè),你和你的偽神主子,準備好迎接神罰了嗎?
”他話音未落,兩人已化作一道金光,沖破殿頂,朝著太廟方向疾馳而去。金鑾殿內(nèi),
只留下面如死灰的皇帝,和癱在地上、眼神瘋狂的蘇宏業(yè)。而蘇清鳶在被蕭燼寒帶離的瞬間,
感覺手中的神甲碎片越發(fā)灼熱,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涌入腦?!粋€戴著銀鐲的男子,
將她母親護在身后,與一群穿著官服的人對峙。那些人胸前,正佩戴著與蘇宏業(yè)相同的玉佩。
“清鳶,拿著這個,去找他……”男子將銀鐲塞給年幼的她,眼中滿是不舍與決絕。
那個男子的面容,竟與龍椅上的皇帝有七分相似!她的父親,竟然是當今皇帝的兄弟?
而蘇家,不僅背叛神明,還參與了皇室秘辛?太廟方向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濃,
夾雜著令人心悸的嘶吼。蘇清鳶握緊神甲碎片,看向身旁蕭燼寒冷峻的側(cè)臉??磥恚?/p>
她要揭開的秘密,遠比想象中更加復雜。而這朝堂之上的身份反轉(zhuǎn),
不過是這場神罰序幕的開始。第四章:太廟詭變,神格暗涌金色鎖鏈撕裂云層的剎那,
蘇清鳶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太廟上空翻滾的黑霧如活物般涌動,
每一縷霧氣中都裹挾著偽神特有的腐臭氣息,原本莊嚴肅穆的琉璃瓦上,
此刻爬滿了蚯蚓狀的黑色紋路。“是神格侵蝕?!笔挔a寒的聲音緊繃,
金瞳映出黑霧深處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偽神在吸收皇室供奉的信仰之力,試圖重塑肉身。
”他突然收緊鎖鏈,帶著蘇清鳶急墜而下,“小心!這些霧氣能腐蝕靈識!”話音未落,
一團黑霧如毒蛇般撲來。蘇清鳶本能地抬手,腕間銀鐲與掌心的神甲碎片同時亮起,
金光所及之處,黑霧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化作飛灰簌簌落下。但更多的黑霧如潮水般涌來,
漸漸將兩人包圍。“清鳶,聽好?!笔挔a寒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鎖鏈在他周身編織成防護網(wǎng),“我的封印即將松動,若我失控……”他猛地咳出血沫,
金瞳中閃過一絲猩紅,“用這塊碎片,刺穿我的心臟?!碧K清鳶心頭一震,
看著他掌心浮現(xiàn)的半塊菱形晶體——那是神明墜落時碎裂的神格核心,
表面裂痕中滲出的金色血液,竟與她昨夜獻祭時的血液顏色一模一樣?!澳阍谡f什么?!
”她剛要追問,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太廟中央的祭臺轟然炸裂,
一尊百米高的漆黑巨像破土而出,那巨像的面容與蘇家祠堂的偽神雕像如出一轍,
只是此刻渾身纏繞著無數(shù)鎖鏈,每根鎖鏈上都串著數(shù)不清的、散發(fā)幽光的骷髏頭?!胺踩税?,
獻上你們的靈魂?!本尴耖_口的瞬間,整個皇城的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
“當年背叛神明的皇族,今日便該承受神罰!”蘇清鳶手腕上的銀鐲突然瘋狂旋轉(zhuǎn),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二十年前,先帝與蘇宏業(yè)合謀,用禁術(shù)困住即將覺醒的蕭燼寒神格,
將其力量分而食之。而她的親生父親,正是因反對這場陰謀,
被冠以“叛黨”之名誅殺……“原來如此……”她握緊神甲碎片,指甲刺入掌心,
“你們不僅背叛神明,還篡改皇族血脈,用偽神之力鞏固統(tǒng)治!”巨像發(fā)出震天的狂笑,
抬起布滿裂痕的手掌,朝著皇城中央的金鑾殿拍下。千鈞一發(fā)之際,蕭燼寒周身鎖鏈暴漲,
化作金色光網(wǎng)纏住巨像手臂。但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
金瞳中猩紅之色愈發(fā)濃烈——封印正在崩潰!“蕭燼寒!”蘇清鳶不顧黑霧侵蝕,
沖向他的方向??删驮谶@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黑霧中走出——竟是本該在金鑾殿的蘇宏業(yè)!
此刻的他渾身皮膚龜裂,背后生出三對布滿倒刺的黑色翅膀,
手中握著一柄由無數(shù)骨刃組成的權(quán)杖?!疤K清鳶,你以為揭開真相就能改變什么?
”蘇宏業(yè)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從你出生起,就注定是神格的容器!”他猛地揮杖,
骨刃如暴雨般射向蘇清鳶,“而現(xiàn)在,你的利用價值……也該結(jié)束了!”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金色鎖鏈橫空出世,將骨刃盡數(shù)絞碎。蘇清鳶抬頭,看到蕭燼寒的身影已半透明化,
金瞳中只剩猩紅,但鎖鏈依然精準地護在她身前?!罢l準你……動我的容器?
”他的聲音帶著神明的威嚴與野獸的嘶吼,鎖鏈如巨蟒般纏住蘇宏業(yè),
“當年你剜去我的神格,今日,便用你的靈魂來償還!”蘇宏業(yè)瘋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