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淚重生,復仇倒計時【播報員A:……據悉,當事人江某情緒激動,
有明顯的碰瓷嫌疑,目前趙先生已委托律師,
將追究其誹謗和敲詐勒索的法律責任……】【網友評論1:笑死,
現(xiàn)在的女人為了錢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對著富二代的水槍自己撞上去?想錢想瘋了吧!
】【網友評論2:樓上+1,聽說這女的是個學法律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建議嚴查!
】冰冷、潮濕的出租屋里,手機外放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根淬毒的鋼針,扎進江月的耳膜。
她坐在床沿,眼前一片無盡的黑暗。不是因為沒開燈,而是她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光了。
那把被非法改裝過的高壓水槍,以近乎殘忍的動能,摧毀了她的視網膜。醫(yī)生說,神仙難救。
畢業(yè)旅行,本該是青春最燦爛的句點,卻成了她人生的終點。
她只是拒絕了那個叫趙天昊的富二代的騷擾,他就用那種方式,毀了她的一生??尚Φ氖?,
他毀了她,卻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景區(qū)監(jiān)控“恰好”損壞,目擊者被重金收買,
眾口一詞說她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她請的律師,也在開庭前被對方策反,
反過來勸她接受一筆“人道主義賠償”。而她,這個曾經夢想用法律之劍斬盡不公的準律師,
卻成了全網口誅筆伐的“碰瓷女”、“心機婊”。父母為她流干了眼淚,一夜白頭。而她,
只能困在這片黑暗里,日夜被絕望和屈辱啃噬。夠了。江月摸索著,
抓起床頭柜上那一把安眠藥,沒有絲毫猶豫地盡數(shù)吞下。沒有水,藥片劃過喉嚨的干澀痛感,
竟讓她產生了一絲快意。趙天昊,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意識漸漸模糊,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來。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將結束時,一股劇痛猛地從眼球深處炸開!
不是被水槍射中的那種撕裂痛,而是被灼熱的、刺眼的光線生生洞穿的痛!“啊!
”江月猛地睜開眼,生理性的淚水瞬間決堤。她……能看見了?映入眼簾的,
不是出租屋發(fā)霉的天花板,而是碧藍如洗的天空,和幾朵悠閑的白云。身下是輕微的晃動感,
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和朋友們無憂無慮的嬉笑?!霸略?,你怎么了?做噩夢啦?
”一張熟悉的、帶著關切的臉湊了過來,是她的閨蜜,李娜。江月僵硬地轉過頭,
看著李娜青春洋溢的臉,看著她身上那件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粉色防曬衣,
腦子里“轟”的一聲,仿佛有驚雷炸響。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健康、白皙、沒有絲毫傷痕的手。她不是死了嗎?這里是……畢業(yè)旅行的漂流景區(qū)!
“喲,看那邊的小美女,正點??!”一個輕浮、油膩的口哨聲伴隨著污言穢語從不遠處傳來。
這個聲音!江月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猛地回頭,循聲望去。
只見幾十米外的另一艘橡皮艇上,一個穿著花哨沙灘褲的男人,
正肆無忌憚地用目光舔舐著她,眼神里的貪婪和占有欲,是江月刻在骨子里的噩夢。趙天昊!
是他!就是他!“呸!人渣!”李娜啐了一口,拉了拉江月的胳膊,“別理他,
一個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無法無天的惡霸,我們繞開點走?!崩@開?前世的她,
就是這么想的。她想繞開,想息事寧人,結果呢?換來的是一生的黑暗和屈辱。
江月死死地盯著趙天昊,那雙剛剛重獲光明的眼睛里,燃燒著地獄般的火焰。恨意如同巖漿,
在她胸腔里翻滾、沸騰,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燒成灰燼。她回來了。她重生了。
重生在悲劇發(fā)生前,一個小時!陽光依舊刺眼,但江月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只有徹骨的冰寒。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藓??咒罵?沖上去和他拼命?不。
那和前世那個無助的自己有什么區(qū)別?只會讓他更興奮,讓旁人看更多的笑話。前世,
她相信法律,卻被所謂的“證據”和“程序”玩弄于股掌。這一世,她不僅要用法律,
更要用趙天昊最信奉的“規(guī)則”,為他布下一個天羅地網!她要的不是簡單的報復,
她要的是一場公開的、盛大的、無可辯駁的審判!審判的對象,是趙天昊。而她江月,
既是原告,也是法官!“娜娜,”江月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靜,
“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崩钅茹读艘幌拢骸霸趺戳嗽略拢磕悴皇菐Я朔浪鼏??
”江月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手機,面不改色地說道:“好像有點漏水,
我不敢拿出來了???,借我用一下,我突然想起個特別好笑的段子,要記下來。
”她的心在狂跳,但她的表情卻平靜得可怕。復仇的倒計時,開始了。這一次,
她要趙天昊用他全部的人生,來償還她的血和淚!2 天羅地網,
以身為餌李娜被江月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屬于她的陰鷙駭了一跳,但那情緒消失得太快,
快到她以為是陽光晃了眼?!芭丁叮??!崩钅葲]多想,
從自己的防水袋里拿出手機遞過去,“給你,我們的大才女,什么段子這么金貴,
還要立刻記下來?”江月接過手機,指尖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就是這只手機。前世,
在她雙目失明后,李娜用這只手機為她拍下了無數(shù)張在病床上流淚的照片,發(fā)到朋友圈,
希望能為她討回公道。結果,這些照片卻被趙天昊的律師團隊惡意解讀為“賣慘博同情”,
成了網暴她“戲精”的又一力證。這一世,它將成為審判惡魔的利器。
“一個……關于正義的段子?!苯碌吐曊f,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滑動。她沒有去記事本,
而是直接打開了錄像功能。為了不引起李娜的懷疑,她將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
假裝在打字,實則調整著攝像頭的角度,然后按下了錄制鍵。一個微不可察的紅點亮起,
又迅速在鎖屏后歸于黑暗。錄制,在后臺無聲地進行著?!霸略?,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李娜劃著水,讓橡皮艇順著水流慢悠悠地飄蕩,“而且這水上有點涼,你怎么還穿外套?
”江月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微笑:“因為我要給你表演一個魔術?!彼f著,
將李娜的手機極其自然地塞進了自己胸前防曬衣的口袋里,那是一個帶紐扣的口袋。
她沒有扣上,而是巧妙地將手機豎著卡在內側,讓攝像頭正好從紐扣和布料的縫隙間露出,
對準前方。一個隱蔽、穩(wěn)定、且收音效果絕佳的移動機位,就此完成。做完這一切,
江月的心跳才稍稍平復。前世的慘劇中,最大的敗筆就是沒有證據。趙天昊毀掉了監(jiān)控,
收買了證人,讓她百口莫辯。這一世,她要自己創(chuàng)造證據!
創(chuàng)造出讓天王老子來了都無法抵賴的鐵證!“娜娜,你看那邊那幾個人玩的水槍。
”江月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確保能傳到旁邊幾艘慢悠悠漂流的游客船上。
李娜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幾個半大的小子正拿著普通的水槍互相噴射,玩得不亦樂乎。
“怎么了?小孩子玩水槍唄,我們也買一個?”“不是,”江月?lián)u了搖頭,
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準律師特有的“普法”腔調,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我們刑法老師講過的案例。你知道嗎?同樣是玩水槍,
有的人只是開玩笑,有的人,卻可能構成犯罪。”“???”李娜一臉懵,
“玩?zhèn)€水槍還能犯罪?你別職業(yè)病犯了啊,今天可是畢業(yè)旅行?!薄安?,這很重要。
”江月的語氣嚴肅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像是在刻意說給誰聽,“尋釁滋事罪,聽過吧?
隨意毆打他人,情節(jié)惡劣的;追逐、攔截、辱罵、恐嚇他人,情節(jié)惡劣的……這些都算。
如果有人拿著水槍,故意追著別人噴射,進行騷擾和侮辱,那就是典型的尋釁滋事。
”周圍有幾個游客好奇地看了過來。李娜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這么嚴重?
”“這還只是開始?!苯碌哪抗鈷哌^遠處正在慢慢靠近的趙天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他用的不是普通水槍,
而是那種經過非法改裝的、用氣泵加壓的高壓水槍呢?當噴射出的水柱壓力過大,
足以對人體造成傷害時,這把水槍的性質就變了。”她頓了頓,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說道:“在法律上,它就不再是玩具,而是‘兇器’!”“兇、兇器?
”李娜被這個詞嚇到了?!皩?,兇器!”江月的聲音擲地有聲,“一旦被認定為持械,
那么行為的性質就從‘尋釁滋事’,直接升級為‘故意傷害’!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如果致人重傷,最高可以判到十年以上,甚至是死刑!而眼睛,就是最典型的要害部位!
”她的話,如同一顆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在周圍游客心中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原本覺得“玩水槍”無傷大雅的人們,此刻看那些水槍的眼神都變了?!疤炷?,月月,
你別嚇我……”李娜拍著胸口,“誰會這么惡毒,拿那種東西對著人眼睛射???
”江月幽幽地轉過頭,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趙天昊那艘船,
看著他手里那把泛著金屬光澤、明顯比普通水槍大上一圈的“玩具”,
輕聲說:“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娜娜?!薄耙驗椋行┡似さ膼耗?,最喜歡做的,
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終身痛苦之上?!薄岸业摹巫印?,就是為他這種人,
量身定制的審判書。”話音落下的瞬間,趙天昊那艘船,已經蠻橫地撞了過來。復仇的序幕,
正式拉開。3 言語為刀,引蛇出洞“砰”的一聲悶響,
趙天昊的橡皮艇蠻橫地撞在了江月的船舷上,激起一片水花。他那幾個跟班發(fā)出哄堂大笑,
仿佛這是什么了不得的戰(zhàn)績?!皢?,這不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嗎?”趙天昊翹著二郎腿,
墨鏡推到頭頂,露出那雙充滿欲望和鄙夷的眼睛,“怎么,在這兒思考人生呢?
畢業(yè)了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來哥哥的公司做法務?年薪三十萬,
只要晚上……也加加班就行?!甭豆堑陌凳疽齺硭閭兏逾嵉男β暋?/p>
李娜氣得臉都白了,抓起船槳就要理論:“趙天昊你嘴巴放干凈點!流氓!”“別。
”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李娜。江月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天昊,
臉上沒有前世的驚慌失措,只有一種近乎憐憫的平靜?!摆w公子,”她開口了,聲音不大,
卻像一把淬了冰的解剖刀,精準地刺向對方最敏感的神經,
“聽說令尊的公司最近在謀求上市?可惜啊,我剛看了財報,負債率高得嚇人,
幾筆關鍵的海外投資也出了問題。這種情況下,趙公子還有心情在這兒玩水,
真是……孝感動天?!壁w天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家的財務狀況是絕對的商業(yè)機密,
這個女人怎么會知道?“你他媽胡說八道什么!”他惱羞成怒。江月仿佛沒看到他的憤怒,
繼續(xù)用平淡的語氣說道:“而且,我聽說趙公子前年因為飆車撞傷了人,
是令尊花了三百萬才私了擺平的。去年在酒吧,又因為爭風吃醋打斷了別人的腿,
又是令尊花了大力氣,才把案底壓下去。趙公子,你就像一只永遠長不大的寄生蟲,
只會趴在父親身上吸血。哦,不對,用我們法律術語來說,你和你父親的行為,
一個可能構成交通肇事,一個可能構成妨害司法公正,都是要坐牢的。
”“你……你他媽的找死!”趙天昊徹底被激怒了!這些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每一件都像是親眼所見!他感覺自己在這女人面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