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來說。
即便是他們這些身為盤古后裔的巫族在登山之時,也仍然需要承受住一部分威壓的侵襲,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完全豁免。
因此緣故,她每次登山時也同樣會感受到一定的壓力。
但是現(xiàn)在,那種熟悉的壓力感竟然完全消失了。
后土心中感到無比的震撼,那位正在向上攀登的大能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夠做到如此匪夷所思、堪稱恐怖的程度。
要知道,盤古威壓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之類的東西。
能夠一路向上攀登,并且還將沿途的盤古威壓盡數(shù)擊散,這種事情,恐怕就算是洪荒世界的那些天道圣人也絕對無法做到吧?
若不是后土清楚地知道鴻鈞道祖早已合身天道,不再輕易干涉世事。
她甚至都要以為是鴻鈞道祖本尊親自前來登山了。
眼前這種匪夷所思的現(xiàn)象,也更加堅定了后土內(nèi)心深處一定要登上山頂,去尋找那位神秘大能的決心。
能夠做到如此恐怖之事的存在,或許真的有能力知曉如何才能讓她們巫族擁有元神的方法。
原本后土只是抱著一種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來嘗試。
畢竟在此之前,就連道祖鴻鈞都對此束手無策。
但是現(xiàn)在,蘇塵所展現(xiàn)出的這種超乎想象的恐怖表現(xiàn),讓后土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熊熊火焰。
蘇塵腳步不停,徑直朝著山頂方向走去。
無論沿途遭遇多么強大的盤古威壓,都完全不是他的一合之?dāng)?,往往只是輕輕一擊,那威壓便如同云煙般消散了。
甚至到了最后階段。
仿佛整座不周山都被他的行為徹底激怒了。
盤古威壓陡然間變得極其強大,其強度已經(jīng)達到了足以威脅圣人的級別,就算是真正的圣人來到這里,恐怕都要感到吃力,甚至可能吃不消。
但對于蘇塵而言,這等程度的威壓,依舊不過像是清風(fēng)拂面一般輕松愜意,所謂的圣人級別威壓,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吹即散的存在。
就這樣慢慢地,蘇塵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終于成功來到了不周山的山頂之上!
就在他踏上山頂?shù)乃蚕⒅g,之前那無處不在的盤古威壓竟然完全消失無蹤了。
蘇塵站立在此處,目光俯瞰著腳下廣袤無垠的洪荒大地,頓生一種“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情,并且從中感悟良多。
他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真不愧是開天辟地的盤古大神。
哪怕如今早已隕落了無數(shù)歲月,其身軀所化的神山依舊如此巍峨壯麗,并且還能遺留下這種級別的恐怖威壓。
即便是將這種實力放在蘇塵自己所修行的神話修仙體系中去衡量。
恐怕也至少達到了第三步,也就是所謂的“無極”之境了。
“貧道太初,在此見過后土道友。”
蘇塵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看向那位剛剛登上山頂?shù)暮笸痢?/p>
后土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
她原本以為這位能夠輕松登頂?shù)拇竽?,必定是洪荒世界中那七位圣人中的某一位,卻沒想到對方并非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位圣人。
反而是一位容貌極其俊秀、氣質(zhì)超凡脫俗的青年模樣。
“后土見過太初圣人?!?/p>
后土輕聲開口說道,言語間的姿態(tài)顯得頗為平和恭謹。
“圣人?不,我并非圣人?!?/p>
蘇塵面帶微笑地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圣人?后土心中頓時感到更加驚訝了,倘若不是圣人的話,又怎么可能擁有那般輕易擊散盤古威壓的恐怖實力?
還是說,這位神秘的圣人只是不想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于她?
后土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
她那絕美無瑕的臉龐上,此刻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疑惑之色。
“倘若前輩并非圣人,那又如何能夠輕易擊散這不周山之上彌漫的盤古威壓呢?敢問前輩如今是何等修為境界?”
本來后土心中只是感到有些疑惑。
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倘若這位前輩真的不是圣人的話,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超越了圣人境界的存在?
畢竟,她對于不周山上那盤古威壓的厲害程度,可以說是十分清楚的,那種威壓,即便是真正的圣人想要將其驅(qū)逐,恐怕也是極為困難之事才對。
“前輩這個稱呼倒是不必了,你我之間,還是以道友互稱便可?!?/p>
蘇塵依舊面帶微笑地說道。
“至于我的修為境界嘛?不過是區(qū)區(qū)的金丹期而已,實在是不值一提,距離那真正的‘仙’之境界,還差得太遠太遠了?!?/p>
他一邊說著,心中一邊感慨不已。
正所謂知道得越多,便越是能夠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無知。
他如今雖然已經(jīng)成功證得了神話金丹之道,其境界已然凌駕于時空長河之上,但正因如此,才更加深刻地體會到那傳說中“仙”之境界的高遠與浩渺。
畢竟,那真正意義上的仙,最為本源的仙,絕非是隨隨便便加上什么前綴或者后綴,就能夠輕易成就的。
后土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那完美無瑕的俏臉上,此刻掛滿了大大的問號。
她雖然是巫族的祖巫,不修元神,但也并非對洪荒主流的玄門修行境界一無所知,她知道所謂的金丹期,在玄門體系中,甚至連仙道都尚未成就。
然而現(xiàn)在這位名為太初的神秘存在,居然親口告訴她。
他自己僅僅只是金丹期的修為?
一個連仙道長生都未能成就的金丹期修士,也能夠擁有擊散盤古威壓、令天地萬道為之臣服的恐怖力量?
“太初道友,您……您是不是在與我說笑啊?”
后土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
既然這位神秘的前輩堅持要讓她以道友相稱,那她便依言互稱吧,畢竟像這種境界高深莫測的存在,有些與眾不同的怪癖也并不奇怪。
“后土道友,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
蘇塵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
當(dāng)看到蘇塵那無比鄭重其事的目光時,后土沉默了,一個區(qū)區(qū)的金丹期修士,怎么可能做到先前那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后土開始覺得,蘇塵是不是在故意戲耍自己?
“看來后土道友心中還是有所誤會?!?/p>
“我所說的金丹,并非是你所理解的那種金丹。這正如同我隨手造化出的這方天地中的明月,也并非是洪荒天地中真正的那輪明月一般?!?/p>
蘇塵說話間,隨手一揮,便憑空造化出了一方完整的大千世界。
在那方大千世界之內(nèi),一輪皎潔無瑕的明月高懸天際,其光輝照耀著世界內(nèi)無窮無盡的時空維度,蘇塵伸手指著這輪明月說道。
后土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整個人再次怔住了。
你還敢說自己只是金丹期?能夠隨手就造化出一方完整的大千世界,這難道是區(qū)區(qū)金丹期修士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原本后土心中已經(jīng)萌生了轉(zhuǎn)身就走的念頭。
畢竟,在她看來,這位神秘的大能存在,似乎根本無意與她好好交談,反而像是在故意戲耍于她。
但是就在下一刻,當(dāng)她聽到蘇塵接下來說的話之后。
后土又立刻止住了自己想要離開的動作。
她的心中似乎隱隱有所領(lǐng)悟,是啊,誰又曾規(guī)定過,所謂的“金丹”,就一定只能是玄門體系中的那種金丹呢?
這就正好比眼前這方大千世界中的明月。
雖然它的光輝同樣能夠照耀這方世界之內(nèi)無窮無盡的時空與諸天萬靈,但終究還是比洪荒世界中真正的太陰星差得太遠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道友了?!?/p>
后土臉上露出些許慚愧之色,誠懇地向蘇塵道了個歉,她那圣潔無瑕的面龐之中因這抹歉意,反而增添了幾分異樣的動人風(fēng)采。
“那么,不知道友您所說的金丹期,究竟是何等境界呢?”
后土帶著濃濃的好奇心詢問道。
她實在是感到萬分好奇,究竟是何等恐怖的金丹期境界,才能夠擁有那般輕易擊散盤古威壓的偉力。
“此乃大道金丹,其內(nèi)蘊不朽真性,可自行開辟出唯一真界。證得此境界者,自身便能立于時空長河之上,達到永恒不滅的境地。”
蘇塵語氣平淡地緩緩說道。
此刻身處在這不周山的絕頂之上,俯瞰著壯麗的洪荒山河,又有佳人在側(cè)相伴,因此蘇塵倒也不吝嗇于向她解釋一番。
他的話音剛落,后土便呆愣了半晌,隨后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這一切簡直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她雖然不太明白所謂的“大道金丹”、“不朽真性”、“唯一真界”具體代表著什么含義,但她卻能夠清晰地聽懂后面那半句話的描述。
凌駕于時空長河之上,實現(xiàn)永恒長存不滅。
這……這不就等同于洪荒世界中天道圣人的境界嗎?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皆可隨意更改,而圣人自身卻恒常不變,萬劫不磨!
再加上前面那些聽起來玄而又玄的“大道金丹”、“不朽真性”、“唯一真界”等描述。
后土甚至隱隱覺得,這種境界,恐怕已經(jīng)超越了圣人!
甚至說其超越了天道本身,或許也并非沒有可能。
超越圣人,超越天道,這真的可能嗎?
倘若是放在以前,后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這絕無可能,所謂的超越,不過是那些平凡生靈不切實際的妄想罷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似乎并非妄想,而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
眼前這位名為太初的道友的出現(xiàn),用事實告訴了她,原來真的存在著能夠超越圣人、甚至超越天道的無上境界!
難怪了,后土在心中暗自贊嘆道。
如果真的存在如此恐怖的金丹期境界,那么能夠輕易擊散盤古大神遺留下來的威壓,似乎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恐怕就連那所謂的洪荒七圣加在一起。
估計都未必是眼前這位太初道友的對手吧?
想到這里,后土心中更是感到無比的慚愧,自己先前竟然誤會了這樣一位深不可測的大能,以為對方是在故意戲耍她。
“如此高深的境界,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焙笸劣芍缘馗袊@說道,顯然她此刻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蘇塵的說辭。
蘇塵先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已經(jīng)足以讓她徹底信服了。
“哪里有什么不可思議的,這僅僅只是區(qū)區(qū)的金丹期境界罷了,在金丹之上,還有著更高的境界,還有那真正的‘仙’?!?/p>
蘇塵卻輕輕搖了搖頭,對此似乎并不以為然。
后土聞言,瞬間啞然失聲。
如此恐怖絕倫的境界。
恐怕已經(jīng)足以讓洪荒世界中絕大部分生靈將其視為修行之路的終極目標與至高成就了,卻沒想到在眼前這位太初道友的口中,僅僅只能得到一個“區(qū)區(qū)”的評價?
該怎么說呢,這種氣度與眼界,實在是令人感到高山仰止,難以企及。
擁有這等氣魄的存在,或許,這位太初道友才是洪荒世界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恐怕就連那位合身天道的鴻鈞道祖也未必能與之相比。
一念及此,后土的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
既然連道祖鴻鈞都無法解決她們巫族誕生元神的問題,那么這位實力疑似超越了鴻鈞道祖的太初道友呢?
“太初道友,不知您可有方法能夠......”
后土隨即懷著激動的心情,將巫族無法誕生元神的困境以及自身的苦惱,向蘇塵娓娓道來。
蘇塵聽完她的講述之后,只是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這并非是鴻鈞沒有辦法解決,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去解決。巫族生來沒有元神,這乃是天道大勢早已注定之事?!?/p>
“畢竟,現(xiàn)如今巫族在沒有元神的情況下,便已經(jīng)能夠與妖族分庭抗禮,形成勢均力敵之局。那倘若巫族也擁有了元神,其實力必定暴漲,屆時豈不就成了洪荒世界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大族?那也就徹底破壞了洪荒世界的平衡格局?!?/p>
蘇塵語氣淡然地解釋道。
聽完了蘇塵的這番話,后土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難道說,她們巫族無法擁有元神,真的并非是自身的原因,而是源自于天道的限制,是天道不允許她們巫族誕生出元神?
后土并沒有懷疑蘇塵話語的真實性。
畢竟以蘇塵所展現(xiàn)出的那等高深莫測的境界與實力,也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她。
“原來是天道的限制......看來我們巫族終究是無望了。”
后土失落地搖了搖頭,神情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后土道友又何必如此絕望呢?!?/p>
“此事雖然確實是受到了天道的限制,但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一樁罷了,彈指之間便可將其破除?!?/p>
蘇塵的聲音緩緩傳來,雖然他的臉上并未刻意表露出自信之色,但其話語之中卻自然而然地洋溢著一種強大無比的自信之意。
即便是周遭的天地時空,似乎也無法奪去他此刻的風(fēng)采分毫。
后土聞言猛地一愣,她美麗的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道亮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意,她紅潤的嘴唇微微顫動著。
“敢問太初道友,您究竟有何妙法?”
“倘若因此而引來天道降下災(zāi)禍,后土愿以一人之身,獨自承擔(dān)所有后果?!?/p>
“災(zāi)禍?我所施展之法,并無災(zāi)禍可以降臨?!?/p>
蘇塵搖了搖頭,面帶微笑地說道。
世間的生靈大多都以為凡事皆有得有失,你若是想要逆天而行,便必定會失去更多,并將此視為天道運行的常理。
但那實際上,不過是弱者為自己尋找的借口之言罷了。
倘若你的實力足夠強大,足以凌駕于一切規(guī)則之上,足以打爆一切阻礙,又怎么可能會有什么狗屁的因果業(yè)力能夠限制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