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騎兵?那是匈奴騎兵!”
“好多的匈奴騎兵,一眼望不到邊……”
“他們將我們包圍起來,我們中了匈奴人的圈套?!?/p>
四面八方的匈奴騎兵涌了上來,像包餃子一樣,將漢軍這肥嫩的餡,緊緊包住。
劉邦位于漢軍中央,舉目四望,臉色陰沉如水。
先前侯武的話音猶在耳,沒想到剛至平城就已應驗,這該死的匈奴,哪來的這么多人。
要是早知道對手有三四十萬的匈奴騎兵,這個仗劉邦甚至都不會去打。
這種大規(guī)模的兵團作戰(zhàn),劉邦沒有把握,只有那位囚禁在洛陽的淮陰侯才行。
事已至此,劉邦現(xiàn)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不成為匈奴人的俘虜,必要時刻,劉邦甚至已經(jīng)做好自刎歸天的準備。
無奈之下,劉邦只好對天長嘯。
“恨不聽侯將軍之言,悔之晚矣!”
身邊的灌嬰也是有些尷尬,誰能想到有這么多,埋伏起來的匈奴騎兵。
好在漢軍是從戰(zhàn)場上一路廝殺過來的精兵,即使面對這種情況,也沒有亂起來。
看見眼前的白登山,劉邦當機立斷,決定上山。
“將士們,莫要驚慌,我們帶的糧草足以支撐到援軍到來,且上山去,堅守幾日,等待援兵到來,匈奴自當退去?!?/p>
漢軍士卒奮勇拼殺,搶占高地。
匈奴騎兵雖然人數(shù)眾多,可真的打起仗來,卻不是漢軍對手。
廝殺與哀嚎聲回蕩在整座白登山,鮮血與雪花混雜一起,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色覆蓋了整座天空。
從初曉到黃昏,白登山上鋪滿了尸體,匈奴才勉強停下進攻的號角。
"陛下,匈奴人把山圍死了。"
夏侯嬰的聲音像是裹著冰渣,冰寒刺骨,盔甲上結著暗紅的血跡。
“嗯?!?/p>
劉邦朝地上啐了一口,臉上露出灑脫、樂觀、自信的笑容。
“哈哈哈,匈奴雖然人多,可比起朕的大漢精兵,還是遜色許多。”
“況且侯將軍的騎兵就在不遠處,根據(jù)朕的判斷,大軍如果輕兵急行,最多三四日便可到,我無憂矣?!?/p>
受到劉邦的感染,夏侯嬰感覺這天似乎也沒這么冷了。
漫漫寒夜里,漢軍將士并沒有感到懼怕,即使雙手凍傷,卻依舊緊緊握住手中武器。
而漢軍的對手,冒頓單于望著眼前的白登山,心中有種莫名的無力感。
殺父而自立,統(tǒng)一北方草原,他的一生足夠精彩、順利,所到之處皆無對手,匈奴征服了一片又一片的區(qū)域。
如果按照之前的對手,遇見這種情況,早就應該潰敗,四散奔逃,怎么可能還這么有斗志!
大漢,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冒頓單于在心里下了論斷。
冒頓單于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剩下的就要交給他英勇的匈奴騎兵,去浴血拼殺。
…………
樓煩。
正在攻打城池的周勃,迎來一路疾馳過來的侯武。
侯武雙眼血紅,來找周勃的這段時間,幾乎沒有休息,沖著面前的漢軍士卒,大聲呼喊。
“絳侯周勃何在?有緊急軍情需要相見!”
漢軍當中,走出一位身材魁梧好似猛虎般,面容卻是樸實敦厚。
此人正是周勃,周勃是認識侯武的,明白侯武不可能無的放矢,神情一緊。
“陛下被匈奴大軍圍困在白登山上,急需我等救援!”
“什么?!”
即使周勃向來穩(wěn)重,聽見這個消息,也是臉色大變。
“陛下手上有二十多萬軍隊,怎么可能被圍困在白登山上?”
“得知匈奴撤退平城的情報后,陛下率領少量精銳,奔襲白登山,怎料這是匈奴的誘兵之計?!?/p>
“三十多萬的匈奴磨刀霍霍,正埋伏在白登山旁,此時陛下仍處于困境,你我莫要再言,且速發(fā)兵?!?/p>
周勃亦知事態(tài)緊急,沒有過多猶豫,指揮軍隊向平城趕去。
只是周勃總感覺時間不太對,從劉邦被圍,到過來尋他,時間不應當這么快。
可時間不等人,容不得周勃思慮。
與此同時,樊噲也得到了劉邦被圍的消息。
剎那間,白登山成為整個中原的中心,無數(shù)漢軍朝著那里趕去。
三日后。
侯武等人終于來到了平城,匈奴大軍將白登山圍的嚴嚴實實。
其西方盡白馬,東方盡青馬,北方盡烏驪馬,南方盡骍馬,好不壯觀。
匈奴騎兵前仆后繼的死去,可在巨大的軍用裝備的差距,又顯得那么無力。
往往匈奴士兵射出的箭,穿不透漢軍的鎧甲,而漢軍的兵器可以輕松砍斷匈奴馬刀。
在血與肉的攻堅戰(zhàn)上,騎兵失去了原本的靈活性,無論怎么打,就是無法攻破漢軍布置的防御。
侯武眺望遠方,握緊手中長矛,眼中殺機畢露。
密密麻麻的匈奴騎兵,實在令周勃感到頭疼,不禁問道。
“匈奴騎兵何其如此之多!侯將軍,可有良策破敵?”
“當務之急是營救出陛下,如今敵眾我寡,只好借局布勢,以小力而成大勢。”
聽到周勃的詢問,侯武思緒飛揚,回到與韓信攀談的某個下午,韓信如是說道。
“以小力而成大勢?”
周勃重復念叨了幾遍,眼眸一亮。
“好辦法,那就依將軍所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