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曦十八年東臨再立新后,本該前一年舉行封后大典,奈何陛下突發(fā)惡疾這才耽誤了一年。
南榮自那晚所謂的家宴后就搬離了京都,去了樊洲。如今她已在這里待了兩年。
樊洲是個好地方,就是常年下雨,難得天晴,不過這里的雨是綿綿細雨,一紙油傘便可。
她的府邸坐落于樊洲最為寂靜的之處,遠離城中。不過府中的絲竹之聲卻日夜不斷,
她貪奢靡,府中僅是奴仆就有近百人。這兩年來,她尋了不少的俊秀的郎君,
母親曾訓斥過她,但依著她的說法便是她只愛他們的某一處,
比如梁郎君的眉眼、霍郎君的聲音…她都喜歡。這里的靡靡之音,遠甚樊樓。
說來也是僭越了,府邸依白溪山而建,而山上卻有一座寺廟,
每日清晨的鐘聲整座府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南榮近日也是越發(fā)貪酒,時常是半夢半醒。
這不連人進來通報都是一揮手就直接讓人離開,卻不料來人竟是母親。等見到母親的那一刻,
酒也醒了。坐姿也是從慵懶的斜躺變成了端坐?!靶辛?,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戲了。
” 江夫人在她面前坐下,抬手便屏退眾人。江夫人甚少來她這里,
往來也只是喝盞茶的功夫便走了。南榮性子是越發(fā)無拘了,江夫人說完就怎么舒服怎么來了。
她不信母親此次前來只是單純的看望她?!澳赣H,可是想我了?
”江夫人抬眸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南榮的心里剛起個苗頭就瞞不過她。江夫人此次的心情倒是頗好,
所以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有個人就要死了,我很高興。”“誰???能讓母親這么高興。
”南榮順著話問了句,其實她也是…明知故問江夫人不語,
只是瞧著她那新奇的神情似笑非笑,“時候到了自會知曉。”“對了,
此次我來是有事同你商議的?!苯蛉苏f完就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數名侍女捧著一卷卷畫卷圍著兩人一一展開。都是相貌出眾,家世不錯的公子。
南榮來了興趣,起身細看兩眼。尤其是看到左手旁側的男子畫像時格外有興趣,
當即便從侍女手中拿過了畫,朗朗君子,如曦如月?!澳赣H,這是哪位公子?
”江夫人頗為無奈的搖頭,她身后看都沒看,只隨手挑了幅離自己最近的畫卷,
看著她那夸張又拙劣的演技,真是連戳穿她都不愿了?!坝嗌€很長,若有良人相伴,
我和你父親會放心些。”“母親,我何時缺過良人相伴啊?!蹦蠘s將畫卷隨手一扔,
一不小心就扔進了蓮塘中?!澳沭B(yǎng)的那些只不過是逗你高興的…”“母親,
這就是你不懂迂回了?!蹦蠘s趕緊在江夫人身側坐下,
攬著她的手細細道來:“女兒如今此生最大的樂趣就是風花雪月,
您可千萬別再來勸女兒成親,成了親就只能守著那一個人,
就算那張臉在驚艷看多了也會厭倦,哪像現在我看都看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