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興致。"李四兒風(fēng)一般卷進(jìn)來，身上帶著濃郁的桂花香。她今日梳了高髻，

戴著那支本該屬于我的金鳳簪，耳垂上兩顆東珠晃得人眼花。"爺剛得了上好的碧螺春，

我想著姐姐愛茶，特地帶了些來。"我看著她放在桌上的茶包，不用驗都知道里面加了料。

"妹妹有心了。"李四兒在我對面坐下，假意關(guān)切道："姐姐臉色不大好，

可是昨夜沒睡安穩(wěn)？"她眼睛瞟向窗外——那里還留著昨夜"鬧鬼"用的銅盆。

"是有些頭疼。"我揉著太陽穴，"可能是被那些敲敲打打的聲音吵的。

"李四兒裝模作樣地驚呼："哎呀，姐姐也聽見了？我還當(dāng)是自己做夢呢！

下人們都說..."她壓低聲音，"是前年投井的那個丫鬟陰魂不散。

"我盯著她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前年確有丫鬟投井，據(jù)說是偷了主子首飾怕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想來，恐怕是發(fā)現(xiàn)了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妹妹不怕嗎？"我突然問。

李四兒一怔："怕什么？""冤魂索命啊。"我傾身向前，"聽說枉死的人，

會找害死自己的人報仇。"她臉色微變，隨即嬌笑起來："姐姐說笑了。我心地善良，

連螞蟻都不忍踩死，怎會害人性命？"我但笑不語。正說著，

岳興阿的小奶娘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福晉，小少爺發(fā)高熱了！"我騰地站起，

顧不得和李四兒周旋，直奔岳興阿的臥房。孩子小臉燒得通紅，在床上不安地扭動，

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胡話。"去請劉太醫(yī)！"我一邊用濕毛巾敷在岳興阿額頭上，

一邊吩咐翠兒，"悄悄的，別驚動前院。"翠兒剛走，李四兒就搖曳生姿地進(jìn)來了："哎喲，

小少爺這是怎么了？"她伸手要摸岳興阿的臉，孩子卻猛地別開頭，虛弱地喊："走開！

壞人！"李四兒笑容僵在臉上："小孩子胡說什么，定是有人教唆。

"我擋在她和岳興阿之間："妹妹請回吧，孩子病著，別過了病氣給你。""那怎么行？

"李四兒提高聲調(diào)，"爺說了，小少爺?shù)氖戮褪俏业氖隆?她拍拍手，

兩個粗使婆子應(yīng)聲而入，"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