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嚕……鼾聲渺渺。
凝固的不是畫面,是邏輯。涂山七七飛撲向油墨合同的姿勢被焊在半空;白小窮抬臂欲攔的悲憤定格成雕塑;坑壁上滴落的墨汁懸停成無數(shù)綠瑩瑩的珠串;連那破草鞋里泄露的“原味”都凝成細(xì)絲狀的固態(tài)綠煙…
只有那鼾聲余韻里的一縷……如同睡夢中無意磨牙的咯吱輕響。
噗!
仿佛無形中某個塞子被這聲“咯吱”捅開。凝固炸裂!時間、空間、連同之前醞釀的所有混亂欲望,如同被颶風(fēng)卷起的垃圾袋!
“啊呀——!”
涂山七七飛撲的勢頭被強行扭轉(zhuǎn),如同被無形的橡皮筋反彈,啪地一聲摔了個結(jié)實的屁股墩兒!正好砸在旁邊趴著裝死的萬寶樓血屠隊長肚子上!疼得那大漢“嗷嗚”一聲從昏迷中驚醒(瞬間又被混合氣味熏吐)。
白小窮抬臂阻攔的動作成了個滑稽的投降姿勢,踉蹌著差點再次滑倒啃鞋。
更驚悚的還在后面!
嘩啦啦——!??!
那本厚得砸死人的油墨合同!被那無形“咯吱”一震!轟然合攏!厚重的油墨封面砸在地面!直接砸塌了三寸深! 濺起的墨綠色粘液如同有生命!四散狂飆!
最倒霉的是白小窮!
噗嗤!噗嗤!
幾大坨冰冷的、腥臊的、如同陳年墨魚汁混著腳泥發(fā)酵的粘稠墨塊!精準(zhǔn)地糊了他一頭一臉!眼睛糊死了!鼻孔糊嚴(yán)了!甚至嘴巴都被糊住一半!
嗡——??!
胸前那兩塊瘟綠牌也徹底歇菜!光芒像是斷了電的霓虹燈,一閃!滅了!
“唔!唔唔唔?。I——?。?!” 白小窮瘋狂掙扎抹臉,那墨塊又黏又韌,如同跗骨之蛆!一股混合著萬年發(fā)霉文書庫和臭水溝的終極氣味霸道灌入喉管!嗆得他涕淚橫流!胃酸逆沖!
【叮!滋……滋……檢測到……高維……鼾震余波……合約……無效化……滋……】
【深淵維保任務(wù)……滋……永久性……取消……滋……】
【警告……警告……系統(tǒng)……遭受‘混沌·懶癌鼾’概念污染……模塊……滋滋……】
【錯誤!錯誤!正在……滋……自毀……刷……新……】
【宿主狀態(tài)更新:解除‘深坑專員’鎖定!新增宇宙級負(fù)面稱號:‘混沌懶癌感染體’(被動)——效果:任何試圖強制您勞動(包括擦坑)的意志都會受到來自高維‘睡意’的隨機污染……(成功率≈1%)】
【備注:恭喜,您可能……暫時退休了?】
退休?!白小窮還沒從糊臉的墨臭和嗆咳中緩過來,就聽到這“天籟”!咸魚的靈魂瞬間死灰復(fù)燃!
涂山七七也懵了!捂著摔疼的屁股和被墨點濺到的臉頰(昂貴的靈貂皮小襖沾滿了墨綠斑點!報廢?。?,眼睛死死瞪著那本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的合同!天道契約!就這么……被一聲鼾震黃了?!她的百萬年廣告位!她布下的宇宙級代言人連鎖計劃!都成了泡影?!!
“賊!天!道!深!坑!辦!”涂山七七爆發(fā)出能震裂琉璃盞的尖嘯!小臉氣得扭曲!一腳狠狠踹在合同封面上!“耍老娘玩呢?!出來!把定金(三粒芝麻渣)還我?。。 ?/p>
哐當(dāng)!
合同封面極其沉重,紋絲不動!反倒是涂山七七被反震得腳骨劇痛,哎呦一聲單腿蹦跳!更氣了!
就在此時!
呼——哧!
一股極其微弱、如同從洪荒巨獸鼻孔里溜出來的、帶著暖意和更濃“人味”的鼻息……
穿透了深坑鏡面!
拂過了合同封面!
那厚實沉重、墨綠幽森的油墨封面瞬間“活”了過來!
如同羊皮紙遇到熱氣!
卷!曲!泛!黃!
表面鼓起無數(shù)焦黃氣泡!
啪!啪!啪!
氣泡破裂!散發(fā)出濃郁的……
烤紅薯混著燒焦鍋巴的氣息?!
接著!
在涂山七七因疼痛扭曲、白小窮因窒息掙扎的目光中!
那卷曲焦黃的封面……
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隨意揉捏!
搓!圓!了?。?!
一個……
約莫人頭大??!通體焦黃!表面坑坑洼洼!還帶著幾道油墨燒焦后的黑痕!如同剛出土烤糊的……
巨型!
紅薯??。?!
就那么!
咕嚕嚕!
滾到了涂山七七的腳邊!
散發(fā)著溫?zé)?、焦糊、帶著一點讓人……(肚子餓?)的奇異甜香?
涂山七七:“……” (表情如同被雷劈過的呆頭鵝)
白小窮:“唔唔……??” (停止掙扎,肚子居然咕咕叫?)
【叮!】
【天道深坑辦·物資補償單(實物抵賬版)已簽收!】
【物品:陳年油墨合同書·封面卷烤紅薯(糊)·一顆】
【估價:抵充原招商合同(意向版)作廢精神損失費1單位】
【備注:請查收!可食用(部分),可取暖(暫時),可當(dāng)板磚(需冷卻)。剩余三?;痱栽寡孜⒘#ㄖヂ樵┒ń鸩挥柰诉€(深坑辦活動經(jīng)費已凍結(jié))】
涂山七七看著腳邊那顆散發(fā)著微弱熱氣、形狀極不規(guī)則的“補償紅薯”,再抬頭看看深坑盡頭那對依舊散發(fā)著“親切”原味的情侶破鞋(似乎更亮了?)……
一股被當(dāng)乞丐打發(fā)、還被搶了三粒芝麻的怒火!混雜著對這操蛋世界更深的領(lǐng)悟!
在她那雙琉璃紅的眼瞳里轟然點燃?。。?/p>
“哈……哈哈……哈哈哈哈?。?!” 涂山七七猛地發(fā)出一連串癲狂大笑!笑得眼角飆淚,扶著腰直抽抽!
“好!好一個深坑辦!拿燒糊的紅薯頂賬?!當(dāng)老娘是要飯的?!!”
她猛地一腳!狠狠踢在焦黃“紅薯”上!
咚!
紅薯紋絲不動(皮太硬?),反而震得她腳趾生疼!
疼!更刺激了瘋狂的靈感!
涂山七七眼珠猩紅!如同一頭發(fā)瘋的小母獅!瞬間鎖定了目標(biāo)——旁邊剛從地上爬起、正吐著嘴臉墨渣、一臉懵懂茫然(和微弱希冀退休)的白小窮!
“你想跑?”涂山七七的聲音冰寒刺骨,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魔鬼級)!一步欺近!在白小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小手閃電般伸進他那身沾滿墨汁、泥漿、膽汁、金血的破舊雜役弟子袍褲腰內(nèi)側(cè)——一個連他自己都快遺忘的口袋!
“嘶啦——!”
一聲裂帛脆響!
一片沾滿了各種人生慘烈印記(墨汁、嘔吐物、膽汁浸痕、還有幾根干枯的稻草梗)……散發(fā)著混沌原味氣息的……
灰白色!破爛!三角!布片?!
被涂山七七極其粗暴地撕了下來?。?/p>
是白小窮那穿了不知多少年、早已磨薄起球、被今日種種蹂躪拉扯接近報廢……最后的遮羞!
褲!衩!殘!片!
“啊——!你?。 卑仔「F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手捂住空蕩蕩的褲襠涼颼颼處(只剩破爛外袍勉強遮掩),一手想搶那碎片!臉騰地紅到脖子根!羞憤欲死!
“拿來吧你!”涂山七七眼神兇狠狂熱!如同賭徒看到最后一塊翻本籌碼!她高高舉起那塊沾染了白小窮終極羞恥印記和今日所有因果污染混合體的破布片!
“窮七至尊保命連鎖集團!以終極執(zhí)行總裁涂山七七之名!”
“宣告!”
“即!刻!起!”
“自愿!永久!綁定??!本集團唯一!終身!榮譽(垃圾桶)形!象!代!言!人!白!小!窮?。?!”
她聲嘶力竭!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手中那片承載著白小窮最后羞恥的破布片!如同投擲一桿燃燒靈魂的標(biāo)槍!
筆直地!
狠狠地!
插進了!
坑底!
正中心!
那對散發(fā)著幽幽原味的情侶破鞋!
之!
間!
的!
空!
隙!
里!?。?/p>
噗嗤??!
布片破舊的纖維瞬間被坑底鏡面鋒利的(意念)棱角劃破!牢牢地“釘”在了光潔冰涼的鏡面上!
布料邊緣沾染的混合污穢(膽汁、墨汁、嘔吐物)……如同某種神秘的獻(xiàn)祭之血……
緩緩地!
暈染!
開!來!
嗡——?。。。?/p>
異變陡生!
那對被“三角破布衩”插入中間的情侶破鞋!
如同被點了穴!
猛地!
亮了!
不再是微弱的原味光芒!
而是爆發(fā)出一種……
混!合!的!
瘟!綠!與!破!??!灰!交!織!的!
混沌!光芒!
如同兩盞從遠(yuǎn)古垃圾堆里挖出來的……污染級信號燈!光芒瞬間掃過整個深坑!
甚至透出深坑!投射向無邊虛空?。。?/p>
嘶——?。。。。?!
一股無法形容的、更恐怖的、仿佛糅合了終極社死、羞恥、無力反抗、被榨干最后價值的……混沌因果怨念!!
以那三角褲衩破布片為原點!
如同覺醒的深淵巨獸!
轟然咆哮!!
席卷擴散!??!
整個深坑為之震動!
涂山七七滿意地看到那插在鞋縫間的破布片!
如同插下了一面宣告所有權(quán)、宣告終極綁定的旗幟!
她嘴角咧開殘酷而瘋狂的笑容!
“看到了嗎?!天道!深坑辦!萬寶樓!還有天上地下所有想撿便宜的!”涂山七七歇斯底里,指向那亮起混沌光芒的破鞋組合!
“白小窮!生是我涂山七七的垃圾桶(代言人)!死——”
她猛地一指那三角褲衩旗幟!補上惡毒詛咒:
“也是!插!在!我!集!團!戰(zhàn)!利!品!上!的!旗!子?。?!”
話音剛落!
“啊——啾——?。。。。?!”
那個熟悉的!如同在鐵皮筒里點燃炸藥桶的!醞釀了無窮不耐煩的!噴嚏!
毫無征兆!
再次!
引爆?。。。。。?!
只不過!
這一噴嚏的目標(biāo)……似乎極其精準(zhǔn)!極其……有指向性?。?!
轟隆————?。。。。。?/p>
噴嚏形成的氣流與那混沌怨念之源(褲衩旗)瞬間勾連!如同被引燃的油庫!虛空扭曲!一個由混沌怨念、終極社死念力、噴嚏毀滅風(fēng)壓組成的、混雜了灰綠破光(破鞋發(fā)光特效)的……
螺旋狀、扭曲的、帶著極度羞辱性質(zhì)(褲衩圖案若隱若現(xiàn))的——
混沌噴嚏風(fēng)暴!
如同被精準(zhǔn)導(dǎo)引的洲際垃圾炮!?。?/p>
無視距離!無視空間!
精準(zhǔn)地!
狂暴地!
砸在了!
那本趴在地上、封面焦黃如同烤糊紅薯的——
天道深坑辦·油墨合同之——
殘!軀!上?。?!
滋啦——咔!轟!嘩啦——?。。。?/p>
無法形容的摧殘景象?。?!
那厚重?zé)o比、沾滿萬年油墨(已烤焦)的合同殘?。?/p>
先是被風(fēng)暴卷起!
然后在螺旋撕扯的灰綠光芒(夾雜社死褲衩幻影)下!
如同被投入了行星級粉碎機!
崩!解!
成!
億萬片!
燃燒著!
散發(fā)焦糊惡臭油墨與更復(fù)雜混沌怨念之息的!
紙!屑!灰!燼!
混合在噴嚏風(fēng)暴的余波里!
如同宇宙垃圾場的終極爆炸余燼!
被!強行!卷進!
混沌風(fēng)暴的中心!
卷向!
那深坑盡頭!億萬鏡面深處!
那堆疊的、散發(fā)著慵懶鼾聲源頭的——
破鞋核心?。。?/p>
噗!
如同被一張無形的宇宙級廢紙簍嘴!
吸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一絲淡淡的……油墨燃燒殆盡和舊紙屑飄落的味道……
風(fēng)……停了。
深坑邊緣。
涂山七七臉上的瘋狂僵硬成定格。
白小窮捂著空襠的手……僵在半空。
地上裝死吐沫的血屠(剛又被熏暈)翻了個身。
那本象征著束縛與可能的合同……
沒了。
被噴嚏卷走吸掉了。
連一?;叶紱]剩下。
只有坑底中心。
那兩雙破鞋之間。
那面……
象征著終極社死、無法洗刷的恥辱與綁定的……
三角褲衩破布旗!
在剛才那股混沌怨念風(fēng)暴的余溫里……
幽幽地……
散發(fā)著……
一種……
仿佛被餿飯腌入味再暴曬三年的……
微弱的……
混沌光芒?!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直到——
噗通。
白小窮終于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徹底摔倒在地。
目光茫然地看著坑底那面散發(fā)著混沌餿味的“褲衩旗”,再看看自己空蕩蕩的下身涼颼颼處……
一股遲到的、巨大的、無法形容的終極社死感!如同海嘯!淹沒了他那剛剛才騰起一絲退休念頭的咸魚靈魂。
完了。
徹底完了。
他白小窮。
不僅被迫成了代言人。
連最后的褲衩……
都成了插在深坑鎮(zhèn)界鞋上的……
投名旗?!
與此同時!
涂山七七看著被吸得干干凈凈、連合同灰都沒留下的深坑盡頭……
再看看坑底那面頑強閃爍餿味的“褲衩旗”……
一個更加瘋狂、將“廢物利用”發(fā)揮到宇宙極致的念頭……
如同隕星!
砸進了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