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年七月初七,吐蕃紅山宮的煉丹房里,錢大鵝盯著坩堝中翻滾的紅景天胡薯混合液,眉頭緊皺。卓瑪郡主遞來新制的冷凝管——這是按照錢大鵝的描述,用吐蕃水晶匠人磨制的"冰凝器":"按你的法子,將蒸餾液冰鎮(zhèn)七次,苦味確實減少了。"
"不是苦味的問題,"錢大鵝用鵝毛蘸取藥液滴在試紙上,試紙瞬間變成深紫色,"紅景天與胡薯的抗瘧成分發(fā)生了化學反應,藥效反而減弱。"吳老三抱著胡琴站在門口,琴弦上掛著從長安帶來的瘧疾病患名單:"郡主來信說,長安已死了三百人,尚食局的金薯素只夠維持三日。"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巨響。三刀疤沖進煉丹房,臉上掛著血痕:"阿羅憾的刺客炸了實驗田!他們用的是大食的'火油',胡薯苗全燒光了!"錢大鵝沖到窗邊,只見試驗田里的胡薯藤在火海中蜷曲,宛如一條垂死的金蛇。他忽然想起現(xiàn)代的植物組織培養(yǎng)技術,轉身對卓瑪說:"快!取未燒毀的莖尖,我們用'試管育苗'法搶救種苗。"
子時,紅山宮的密室里,錢大鵝用胡薯電池點亮玻璃試管,將莖尖放入含有蔗糖和瓊脂的培養(yǎng)液中。卓瑪看著試管中漸漸長出的新芽,驚嘆:"錢大人竟能讓植物在玻璃里生長,莫不是有佛祖加持?"錢大鵝苦笑:"這是科學,不是佛法??ぶ?,你能調(diào)動多少吐蕃騎兵?"
"三千精銳,"卓瑪按住腰間的彎刀,"你想干什么?"錢大鵝展開茶馬古道地圖,用紅筆圈出雪山間的"冰蟬谷":"這里是吐蕃通往長安的最短路徑,雖然終年積雪,但地下商道的分支應該能到達。我需要你派騎兵護送試管苗,用牦牛皮囊裝著冰塊保持低溫。"
"不可!"吳老三急道,"冰蟬谷三年前發(fā)生過雪崩,就算是吐蕃最厲害的騎手也未必能活著通過。"錢大鵝握住老人的手:"但這是救長安的唯一辦法。吳叔,你還記得寧王說過的'冰蟬蛻殼'嗎?或許我們可以用胡薯藤蔓編結'破冰索',順著雪崩的痕跡滑下去。"
卯時,三千吐蕃騎兵在冰蟬谷口集結。錢大鵝將試管苗裝入特制的雙層銅盒,中間填滿胡薯淀粉制成的保溫層,外面再用牦牛毛裹緊。卓瑪郡主親自擔任先鋒,她的坐騎上掛著用胡薯藤蔓編織的"破冰索",每根索子上都涂有從胡薯中提取的防水黏液。
"錢大人,"郡主撥轉馬頭,"若我不幸遇難,請將我的骨灰撒在胡薯田里。"錢大鵝點頭,看著騎兵們魚貫進入谷口,忽然想起現(xiàn)代的極地科考隊——此刻的他們,正在進行一場古代版的生命救援。
與此同時,長安安康郡主的寢殿內(nèi),崔尚宮望著最后一瓶金薯素落淚:"郡主,要不要試試孫真人的五毒散?"郡主搖頭,撫摸著案頭的胡薯標本:"再等等,錢大鵝一定有辦法。"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三刀疤渾身是雪地闖進來,手中捧著錢大鵝的加急信:"用胡薯梗熬湯,可暫緩病情!"
巳時,冰蟬谷內(nèi)的騎兵隊遭遇暴風雪。卓瑪郡主的破冰索突然斷裂,她抱著銅盒滾下雪坡,卻被一棵胡楊樹擋住。當她發(fā)現(xiàn)盒中的試管苗完好無損時,不禁親吻盒蓋:"胡薯神保佑!"遠處,錢大鵝設計的"雪崩預警器"——用胡薯淀粉制成的振動感應球——正在雪層下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申時初,第一支騎兵隊抵達長安西市。當他們揭開銅盒時,圍觀的百姓發(fā)出驚呼——試管中的胡薯苗依然翠綠,葉片上還凝著冰晶。尚食局的工匠們立刻將種苗接入暖房,用胡薯渣制成的營養(yǎng)液澆灌,三日后便長出了可供提取金薯素的藤蔓。
錢大鵝在吐蕃收到捷報時,正在用胡薯藤蔓修補雪崩沖毀的商道。吳老三望著重新發(fā)芽的試驗田,忽然指著遠處的雪山:"你看,雪崩過后的土地更肥沃了,胡薯苗長得比以前更壯。"錢大鵝望著陽光下的金薯田,想起卓瑪郡主說的"胡薯神",忽然領悟——真正的神,是順應自然的智慧。
酉時,長安傳來消息:金薯素已控制住疫情,玄宗皇帝下令在各地設立"金薯醫(yī)館"。錢大鵝看著吐蕃農(nóng)戶們用胡薯藤蔓編織防雪崩的網(wǎng),忽然想起現(xiàn)代的生態(tài)護坡工程。他命人在冰蟬谷種植胡薯和紅柳,用藤蔓固定雪層,竟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金色防雪墻"。
子夜,錢大鵝獨自坐在紅山宮頂,望著長安方向的星空。腰間的狼頭玉佩和傳國玉璽的拓本隔著衣物相貼,仿佛在訴說著不同時代的使命。吳老三送來一碗胡薯熱湯,湯面上漂浮著紅景天的碎葉:"嘗嘗,卓瑪郡主說這是吐蕃的'平安湯'。"
錢大鵝喝著湯,忽然想起現(xiàn)代的自己在實驗室吃泡面的場景。他笑了笑,對著星空舉起湯碗——這碗里盛的,何止是熱湯,更是跨越千年的智慧與希望。遠處,吐蕃少女們的歌聲傳來,唱的是新編的《金薯救苦咒》,曲調(diào)與長安的《胡薯謠》竟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