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年正月初一,長安朱雀大街被胡薯花裝點成金色長廊。錢大鵝身著三品紫袍,站在"薯王節(jié)"的彩樓上,看著下方百姓舉著胡薯燈牌歡呼。彩樓兩側的巨大烤爐里,廚師們正在烤制直徑三尺的"薯王餅",餅面上用糖霜繪著傳國玉璽的蟠龍紋,每當爐門打開,甜香便順著風飄出十里。
"錢大人,"三刀疤現在已是隴右道胡薯巡檢使,腰間掛著新賜的銀魚符,"吐蕃使團已到明德門,為首的竟是祿東贊的女兒卓瑪郡主。"錢大鵝挑眉,望著彩樓下穿梭的胡薯花車——每輛車都裝飾著能自動旋轉的胡薯燈,那是用胡薯電池驅動的機關。
巳時,含元殿內,卓瑪郡主身著繡有胡薯花的吐蕃華服,向玄宗皇帝獻上用胡薯花染制的氆氌。"我吐蕃愿以茶馬古道七處關隘,換大唐胡薯加工之法。"她的漢語帶著獨特的韻律,目光落在錢大鵝身上,"聽聞錢大人有'金薯巧手',不知能否讓小女子一睹風采?"
錢大鵝微笑著取出胡薯花蕊制成的天然染料,當著眾人的面將素絹浸入染缸。片刻后取出的絹布呈現出一種溫潤的金黃色,比皇家專用的赭黃色更顯華貴。卓瑪郡主驚呼:"這顏色如同陽光織就,竟比波斯的郁金香染料還美!"
"此色名曰'金薯黃',"錢大鵝解釋道,"取自胡薯花蕊與淀粉的配比之法。不過——"他看向皇帝,"加工之法可傳,種苗仍需遵循陛下禁令。"玄宗點頭:"準你用胡薯加工品與吐蕃互市,但需在茶馬古道設卡,嚴防種苗出關。"
午后,錢大鵝在司農寺接見卓瑪郡主。郡主輕撫著胡薯花染的帷幔,忽然用吐蕃語低聲道:"錢大人可知,我父親臨終前說,胡薯是'大唐的土龍'?"錢大鵝心中一驚,表面卻不動聲色:"郡主可知,土龍需得沃土滋養(yǎng),強取只會傷了龍脈。"
卓瑪凝視著他的眼睛,忽然輕笑:"我吐蕃只想與大唐共修通商之道,并無他意。這胡薯黃的染料配方,能否讓我?guī)┗厝ィ?錢大鵝搖頭:"染料可送,配方需留。不過......"他取出一套胡薯化妝品,"郡主可將此作為吐蕃與大唐友好的信物。"
子時,錢大鵝回到聚珍樓的密室,望著墻上的世界地圖出神。地圖上用胡薯圖標標注著已推廣種植的地區(qū),從隴右道到嶺南,甚至遠至波斯邊境。吳老三抱著胡琴進來,琴弦上系著胡薯花編成的穗子:"今日在街上看見孩童們唱《胡薯謠》,忽然想起寧王殿下......"
錢大鵝轉身,發(fā)現老人眼中有淚光閃爍。他正要開口,忽然一陣眩暈襲來,竟看見現代的自己站在電腦前,屏幕上顯示著《大唐商戰(zhàn)》的游戲界面。"你改變了歷史,"現代錢大鵝說,"但要小心,蝴蝶效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后果。"
"什么后果?"錢大鵝伸手去抓,卻發(fā)現對方逐漸透明?,F代錢大鵝指著屏幕上突然出現的警告彈窗:"胡薯的過度推廣可能導致物種單一化,別忘了,唐代還有粟米、小麥......"話音未落,畫面消失,錢大鵝猛地驚醒,發(fā)現自己竟趴在密室的案幾上,剛才的一切仿佛是個逼真的夢。
寅時,他推開密室的窗戶,望著長安的萬家燈火。胡薯燈的光芒與星空交相輝映,忽然想起夢中的警告。他立刻命人取來《齊民要術》,在胡薯種植章節(jié)旁批注:"需與粟麥輪作,以防地力耗盡。"又寫下《多糧勸農文》,要求各地官府推廣多種作物種植。
卯時,司農寺的快馬帶著《多糧勸農文》奔赴各地。錢大鵝站在院子里,看著晨光中的胡薯花,忽然意識到自己肩負的不僅是商業(yè)成功,更是整個王朝的農業(yè)安全。卓瑪郡主的使團離開長安時,車隊里裝滿了胡薯黃的染料和化妝品,卻不知每箱貨物底部都藏著《多糧輪作指南》的簡牘——這是錢大鵝防止物種單一化的未雨綢繆。
正午,安康郡主來到司農寺,手中拿著新制的胡薯花絲巾:"此巾一上市,長安貴女怕是要爭相效仿了。"錢大鵝看著絲巾上的胡薯花圖案,忽然想起夢中現代錢大鵝的話,輕聲道:"郡主,胡薯雖好,卻不能讓它獨占風頭。明日起,司農寺會推廣'五彩農田',讓胡薯與各色作物間種,既美觀又護地力。"
郡主點頭,從袖中取出寧王的最后一封密信:"兄長在信中說,胡薯是'盛世之兆,卻非唯一之兆'。看來你們雖相隔二十年,想法卻不謀而合。"錢大鵝接過密信,看著上面的"和光同塵"四字,心中豁然開朗——真正的盛世,不是單一作物的輝煌,而是萬類霜天競自由的繁榮。
酉時,朱雀大街的"薯王餅"開始分發(fā)給百姓。錢大鵝站在彩樓上,看著孩子們舉著胡薯燈奔跑,忽然注意到燈影里有粟米、小麥的圖案——原來工匠們早已按照他的要求,在胡薯燈上刻了各類作物的紋樣。吳老三的胡琴聲響起,這次奏的是新曲《百谷豐登》,竹板聲中夾雜著粟米、小麥、胡薯的顆粒碰撞聲,竟成了最獨特的伴奏。
夜幕降臨時,長安上空綻放起胡薯形狀的煙花。錢大鵝望著天空,想起這一年的種種經歷,從街頭烤紅薯到參與國之重器的守護,每一步都離不開胡薯的陪伴。但他知道,胡薯只是起點,不是終點——在這大唐的土地上,還有無數的可能等待著他去發(fā)掘,就像那廣袤的農田,需要多種作物共同生長,才能真正撐起一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