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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異響不是幻覺。
幾個穿著潮流、神情輕佻的富二代,從半開的窗戶翻了進來。
他們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我虛弱地睜開眼,看著這些不速之客,心頭閃過巨大的恐懼。
“你們是誰?滾出去!”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為首的那個混混,是本地有名的富二代李少,也是周馨月眾多追求者中最殷勤的一個。
他掏出手機,輕蔑地笑了笑,按下了播放鍵。
周馨月嬌滴滴的哭訴聲,在寂靜的閣樓里顯得格外清晰。
“李少,我那個姐姐就是個心理變態(tài)的養(yǎng)女,她嫉妒我,在舞蹈比賽上故意讓我出丑,回來還打我,把我欺負(fù)得好慘?!?/p>
“爸爸把她關(guān)起來了,可我還是不解氣。”
“你們能不能幫我教訓(xùn)教訓(xùn)她,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讓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負(fù)我?!?/p>
錄音播放完畢,李少關(guān)掉手機,目光在我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他們圍著我,像是在觀賞動物園里籠中的怪物。
“嘖嘖,這就是那個冠軍?怎么跟條死狗一樣躺在這里?!?/p>
“快看她臉上的印子,真他媽惡心,嚇得我晚上要做噩夢了?!?/p>
另一個混混拿出手機,打開了閃光燈。
“來來來,拍幾張照片,發(fā)給馨月看看,讓她高興高興。”
刺眼的閃光燈不停地亮起,將我此刻最狼狽不堪的樣子,一張張定格。
污言穢語像刀子一樣,一句句鉆進我的耳朵。
強烈的屈辱感讓我渾身發(fā)抖,比身上的烙傷還要疼。
我拼盡最后的力氣,從身邊摸到一塊尖銳的碎木片,死死地抓在手里。
這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
“滾出去!”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
李少看著我手里的木片,嗤笑一聲。
“喲,還挺橫。都這樣了還想扎人?”
他走上前,一腳就踢掉了我手里的木片。
然后,他抬腳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骨頭碎裂般的疼痛傳來,我卻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把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推倒在地,我背上本就嚴(yán)重的傷口,瞬間二次撕裂,溫?zé)岬难⒖逃苛顺鰜恚炯t了身下的地板。
“行了行了,李少,別鬧出人命?!迸赃呉粋€膽子小點的混混勸道。
“馨月只是讓我們教訓(xùn)她一下,可沒說要弄死她。要是死在這里,我們都有麻煩?!?/p>
另一個人也附和:“對啊,看著也太慘了,差不多得了?!?/p>
李少覺得有些掃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他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輕飄飄地扔在我臉上。
“賞你的,精神損失費?!?/p>
“拿著,去買點好藥,別真死了,晦氣?!?/p>
他們大笑著,罵罵咧咧地又從窗戶翻了出去,仿佛只是來參加了一場無聊的游戲。
閣樓重歸寂靜,只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血泊中。
尊嚴(yán)被踐踏得粉碎。
我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朝著角落爬去。
那里,是于叔之前偷偷塞給我的緊急報警器。
小小的,紅色的按鈕,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顫抖著手,按下了那個按鈕。
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