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什么資格拒絕?”
云曦生氣的推倒靈位前的供品。
“你小點聲,別被云綰聽到?!?/p>
唐婉提心吊膽地探出腦袋,見云綰已經(jīng)走遠,這才松了口氣。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惡心我,賤人,真是個歹毒的賤人!”
云曦還不解氣,沖著云綰母親的牌位一頓叫罵。
“瞧你撒潑的樣子,哪像個千金小姐?”
云老爺皺起眉頭,不悅道。
“爹,曦兒受了委屈,您不幫忙就算了,居然也來怪我,莫不是偏向云綰,好,既然你嫌棄我,那我就一頭撞死在祖先面前算了!”
說著云曦便彎下腰,沖著靈位快步走去。
云老爺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胳膊,心疼地安撫道:“爹心疼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要怪也怪云綰那張賤嘴?!?/p>
聽到這,云曦心中好受些,啼哭道:“爹爹可要為我做主,京城內(nèi)外誰人不知林少爺是個傻子,如果云綰的嫁妝比我多,那蕭桓會怎么想,難道他還不如一個傻子受您老喜歡嗎?”
云老爺心中一沉,覺得此言有理。
不過細想一番,多給云綰嫁妝,倒顯得重視林府,也便他與林老爺交往,跟蕭衍攀上關(guān)系。
要知道,蕭衍無論是地位還是權(quán)力,遠高于蕭桓。
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臣。
不如這次就依云綰的意愿。
一旁的唐婉察言觀色,見云老爺沉默不語,已經(jīng)間接表明態(tài)度。
她上前攙扶著云曦,故意斥責道:“你與云綰同是老爺?shù)男念^肉,他如何處理此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p>
“娘,你......”
云曦一愣。
“此事日后再議,時辰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p>
云老爺拂袖離開。
“恭送老爺?!?/p>
唐婉連忙行禮,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娘,你怎么替云綰那個賤丫頭說話?”
云曦小聲埋怨。
“傻丫頭,目光要放長遠一些,等云綰出嫁之后,公府里的財產(chǎn),還不都是我們娘倆的?”
唐婉噙著一抹冷笑,娓娓道來:“暫且讓云綰占點便宜,不過是多出一倍的嫁妝,和公府家產(chǎn)相比,九牛一毛?!?/p>
云曦恍然大悟,卻又覺得委屈:“可...可云綰那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賤人,她憑什么比我嫁得風光,到時候蕭家人看到,還不得瞧不起我?”
“自然不會,除了蕭衍,誰都得給蕭桓幾分面子?!?/p>
唐婉搖了搖頭。
“那也不行,我就是見不得云綰比我好,我不能比她差。”
云曦眸中充斥怒意,緊咬著后槽牙。
“放心,有娘在,一定會幫你保住面子。”
唐婉不慌不忙地笑道。
“您有辦法讓我在嫁妝少的情況下,與云綰一樣風光?”
云曦眼前一亮,撒嬌地挽著她的胳膊。
“她一個小賤人,跟我斗,還嫩了點。”
唐婉冷哼一聲。
她已想好御敵之策,等大喜之日,來一招偷天換日,定能幫女兒掙回面子。
......
翌日,天蒙蒙亮。
一陣喧囂聲從院里傳來,吵醒了睡夢中的云綰。
“砰!”
不等她起身,房門猛地被人踹開。
蕭桓劍眉緊蹙,一雙冷厲的眸子,緊盯著床上的云綰。
“蕭將軍,勿要動怒!”
云澤緊追上來。
“蕭將軍即將成婚,突然闖入小姨子的閨房,未免不太合適吧?”
云綰離開床鋪,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她在陰冷潮濕的牢獄里待了三年,即便再熱都會覺得體寒,養(yǎng)成了著衣而睡的習慣。
“聽聞你要嫁入林府,給我一個解釋。”
蕭桓攥緊拳頭,手背青筋冒起。
“嫁誰不是嫁,哪有什么解釋?”
云綰淡淡一笑。
見她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蕭桓怒意頓起,上前捏緊她的細腕。
冷聲質(zhì)問:“你怎么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你明知林公子是個傻子!”
“呵...羞恥心?”
云綰心尖微酸,嗤笑道:“三年的雨夜,你狠心將我踹下馬車,眼睜睜看著我跪在云府門前,哭泣求饒,那時怎么沒有顧及到我的羞恥心?”
“我......”
蕭桓一時語塞。
“說什么呢,還不快向蕭將軍請罪!”
云澤瞪了一眼,裝好人的賠笑:“將軍,吾妹不懂禮數(shù),還請......”
“滾出去!”
不等他講完,云綰冷喝一聲。
“你,你放肆!”
云澤沒想到云綰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他講話。
“滾?!?/p>
蕭桓面無表情。
“聽到了吧,你惹到蕭將軍生氣了,他叫你滾呢!”
云澤頓時有了底氣,狗仗人勢地怒指著她。
“我讓你滾!”
蕭桓忍無可忍,揪著云澤的衣領(lǐng),一腳將他踹出門外。
“砰!”
房門緊閉,云澤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兩圈,郁悶地吐了口唾沫:“呸,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不管了!”
......
臥室里頓時安靜下來。
“蕭將軍就不怕云澤通風報信,引來云曦,到時候如何收場?”
云綰梳理著發(fā)絲。
“她若看不慣可以取消婚約,我又沒逼著她嫁給我?!?/p>
蕭桓臉色陰鷙,嗤笑一聲。
“嘖嘖嘖,這句話真真讓人傷心,不知云曦聽到該作何感想?”
云綰咂了咂舌,笑著問。
“我現(xiàn)在與你講話,提她作甚?”
蕭桓怒火中燒。
“她是你的未婚妻?!?/p>
云綰提醒道。
“一紙婚約而已,我喜歡的人不是她,你必定知道!”
蕭桓臉上鍍著一層冷色。
“我當然知道,蕭將軍如同一條發(fā)情的公狗,見誰愛誰,喜歡的僅是公府大小姐名號,如果后院里的母豬能變成大小姐,說不定你也會愛上它......”
“你放肆,信不信我殺了你!”
不等她說完,蕭桓一把扼住云綰的脖頸。
瞧見她臉色憋紅,卻沒有絲毫懼怕,反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一怔,疑惑道:“你在牢獄中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若是從前,哪怕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云綰的額頭,她都會疼的抽泣一會。
她是最怕疼的,他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