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瑾臉色冷然,身子打了個滾,從病床的另一邊滾下去,噗的一聲掉落地上。
她痛得呲牙咧嘴,臉色煞白,感覺尾椎骨快要摔斷了,痛意直沖腦門。
同時,小腹處也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熱流往下涌,有種傾盆涌出的錯覺。
顧清雅還是沒有打上人,氣得哇哇大叫,又繞過床去要打她。
南瑾顧不得疼痛,扶著床爬起來,扭身抓起床邊桌上的暖水壺,朝她打過去。
顧清雅哪想到她不但敢閃,竟然還敢反抗?
暖水壺砸到她身上,發(fā)出噗的一聲悶響,里面的開水混合著碎玻璃傾灑出來,灑溢到她身上與地上。
顧清雅嘴里發(fā)出一聲尖叫,整個人本能地往后跳去。
只是,一切都晚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衣服后的肚子傳來火辣辣的灼痛。
“賤,賤人,你怎么敢......”
她一邊痛得跳腳一邊用手抖衣服,憤怒地抬頭看向南瑾,恨不得馬上把她撕碎。
只是,對上南瑾那雙平靜得冷漠的眼神時,后面的話再說不出來。
梁雨柔在一邊也看呆了,這個時候才發(fā)出一聲低呼。
“天啊,南燭,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清雅?”
“清雅,你怎么樣?快看看燙傷了沒有?!?/p>
她腳下動了動,想走過去看望顧清雅,但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時,又頓了下。
隨后,她轉(zhuǎn)身慌亂地走出去,嘴里哭叫:“快來人啊,要殺人了啊?!?/p>
顧清雅掀起衣服下擺,看到肚皮上一片紅腫時,臉色難看到極致。
“南燭,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再進牢房吧?!?/p>
說完,她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南瑾整個人歇力地坐在床邊,腦海一片空的。
她自嘲一笑,有這些證據(jù)在,她又是惡意傷人,怕是真得再進局子呢。
剛這樣想著,手中拿著的破水壺竟然憑空消失了。
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空了手沒有回過神來,隨后忽然想到什么。
難道是未來流行小說中的神秘空間?
想到此,她顫抖著蹲在地上,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些碎玻璃,心中想著把這些全部收進空間里。
可能是她的意念太過強烈,地上的碎玻璃與熱水痕跡,都憑空消失了。
她整個人也同時脫力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額上布滿豆大的汗水,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但她的心情卻是興奮的。
老天待她不薄啊,送她穿越了,還給了個隨身空間,那她還怕什么?
“小舅,你要為我作主啊,南燭她用開水壺燙傷我,我絕不接受和解,我要把她送進去關(guān)起來,讓她吃盡苦頭。”
顧清雅哭泣的聲音由遠而近,南燭想要站起來,卻感覺身體一陣無力。
可能是因為剛才強烈的意念將東西收進空間的后果,也可能是這身體本來就虛弱到極致,剛才又戰(zhàn)斗了一場,造成她根本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她就那樣坐在地上,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穿著軍綠色褲子的大長腿,腳上是一雙軍綠色的解放布鞋。
視線微微往上,大長腿上是束在褲帶里的衣服,身姿挺拔。
再抬頭,對上的是男人過于完美而顯得冷硬的面容,那雙深邃的墨眸在看到她癱坐在地上,臉色變了變。
他邁著大長腿走進去,彎腰伸手抽住她兩邊腋窩,將人扶到床上。
“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怎么坐在地上?”
南瑾臉色青白,疼痛讓她冷汗直冒,散亂的頭發(fā)粘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眼角余光瞟到顧清雅惡毒的目光,有些錯愕的表情時,微微垂眸。
她身軀不受控制地顫抖,聲音暗啞帶著哽咽與顫音,像極了受到嚴(yán)重驚嚇的小白兔。
“清雅剛才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把我推倒在地上,摔得很痛,沒有力氣爬起來了?!?/p>
顧清雅聽到她竟然還敢誣蔑自己,氣得走過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賤人,明明是你拿暖水壺砸我,還把我燙傷了,證據(jù)......”
她正想說地上的這些碎玻璃與開水就是證據(jù),卻在低頭時,看到干凈的地板,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來。
她眼底漸漸染上震驚,甚至蹲下身子去查找。
只是,別說玻璃碎了,連之前倒在地上的開水,此時也沒有了。
地面干凈得她用手在地上摸了下,連灰塵都沒有。
南瑾垂眸,剛好能看到她震驚的表情動作,眼底劃過一抹譏哨。
她身體顫抖得更厲害,搖搖欲墜,連坐都要坐不穩(wěn)了,雙手同時撐在兩側(cè)床上,才微微穩(wěn)住身體。
“你說什么?我拿暖水壺砸你?我現(xiàn)在這樣的身體,哪有力氣拿暖水壺砸你?”
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顫抖得不成樣子:“清雅,就算你再不喜歡我,我也還是你的嫂子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冤枉我?”
剛帶著醫(yī)護人員走進來的梁雨柔聽到她這話,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很快就不是了,還神氣什么?
“清雅,快讓醫(yī)生看看你的燙傷,傷得那么重,別留下疤痕了。”
柔柔地說了一句,抬頭對上袁錚那雙深邃的雙眼時,她本能地一個哆嗦,趕緊垂眸。
她認(rèn)得他!
前世就是他主控了那場抓捕,把王衛(wèi)東抓了喂花生米的,她被抓時從他身邊走過,所以有印象。
她可沒有忘記,他當(dāng)時看她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樣讓她難堪。
他怎么會在這里?
顧清雅還在崩潰,站起來伸手拉袁錚的衣袖,可憐兮兮地?fù)u晃。
“小舅,你問雨柔,她剛才看到的,就是南燭用暖水壺燙傷了我,她可以幫我做證。”
梁雨柔聽到她叫小舅,也怔了下。
這個后世她死時就做到了軍長的男人,竟然是顧清雅的小舅?
穩(wěn)住心神,她柔聲開口:“小舅好!剛才我們親眼看到,南燭用暖水壺把清雅打了,造成清雅肚皮被燙傷。”
袁錚冷銳地看她一眼,聲音也冷漠:“什么時候的事?”
梁雨柔被他冷漠的話嚇得心尖哆嗦,垂眸遮掩住眼底害怕的情緒。
她為什么要怕他?
這一世,她回來得及時,早早離開了王衛(wèi)東,也還沒有發(fā)生前世那些事。
她現(xiàn)在還是干干凈凈的。
而且,她很快就要嫁給顧邵軒,眼前這位小舅,也就是她的小舅了,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