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嘴唇囁喏兩下,說不出話。
“呦,你那小妻子回來啦?!?/p>
他身后的門開了,青樓頭牌周稚蕓裹著紗衣,香肩半露地靠在門框上。
葉臨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松開了我:“把衣服穿好,拿上你的東西出去?!?/p>
周稚蕓漫不經(jīng)心地欣賞自己的指甲:“剛剛和我在床上難舍難分,現(xiàn)在就要趕我走?”
她唇角上揚地盯著我。
我注意到原本放在我聘禮中的金簪,此刻正戴在她頭上。
窒息感不斷在我胸口蔓延。
我張嘴想要說話,嗓子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失語癥又發(fā)作了。
自從目睹娘被害后,我一急就說不出話。
周稚蕓面帶嘲諷地笑了:“你毛病還真多,不能生育就算了,還是個啞巴。”
葉臨臉色陰沉:“滾!”
周稚蕓朝他翻了個白眼,迅速換好衣服離開。
葉臨重新把我摟進懷里。
“婉嫻,你要是不喜歡她,我以后都不會讓她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明天還要成親,有什么事我們以后再說,現(xiàn)在早點休息好嗎?”
我眼神空洞地看著他。
葉臨眼神懇求:“去休息吧,好嗎?”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溫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濕潤。
我卻一把推開他,抬手扇了過去。
“啪——”
葉臨的臉被我打偏過去。
他迷茫地看著我,似是不明白我為什么會打他。
我闔了闔眼,磕磕絆絆的艱難開口:“不……結(jié)……退……親。”
丟下還沒回過神來的葉臨,我平靜地回葉家收拾東西。
娘去世后,我在外面流浪了許久。
是老侯爺把我撿了回來,收我為義女。
更是在臨終前,將我許給了葉臨。
剛到葉家,周稚蕓的婢女給我送來一封信。
我看著信上的字,愣了好久。
她和葉臨有孩子了。
胎兒已經(jīng)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葉臨正帶我在揚州游玩,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向我表白,訂下婚約。
我突然想起,周稚蕓就是當時住在我們隔壁的鄰居。
現(xiàn)在想來,他是白天陪我,晚上去和周稚蕓幽會。
我還曾和他吐槽過,隔壁院的夫妻晚上聲音太大了,我半夜總是被他們的歡愉聲吵醒。
葉臨只是笑笑,說他會去和對方商量。
我崩潰地攥緊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