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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樂園。
以前程斯絨從來沒帶長生去過游樂園，因為長生的身體很差，一出醫(yī)院就會生病。
后來程斯絨也因為要給長生攢醫(yī)藥費，每天都沒日沒夜地打拳，錯過了長生很多應該被記錄的時刻。
此時，看著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的小人兒，她的眼角有些濕潤。
周裴司和她并肩站著，二人在夕陽下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周裴司看見長生露出的笑容，笑著側(cè)身剛想和妻子分享，就看到了程斯絨發(fā)紅的眼眶。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的絨絨，你怎么這么愛哭呢?！?/p>
說著，他就用指腹輕輕抹去程斯絨眼角的淚，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程斯絨猛然回神，看著男人無奈又心疼的眼神，內(nèi)心一陣觸動。
“我對不起長生。”
沒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沒給他應有的童年和樂趣，讓他從小就經(jīng)歷了家庭不和的苦楚。
程斯絨沒有說出剩下的話，但周裴司居然意外地懂了。
他伸手摸了摸程斯絨的頭發(fā)，眼神中帶著心疼，“絨絨，你做的很好了?！?/p>
說完，他好像在許下承諾般，緊緊握住程斯絨的手。
“我不會再讓你們吃苦了，是我來晚了?！?/p>
此話一出，程斯絨瞬間淚如雨下，她輕輕捶打周裴司的肩膀，語氣嗔怒。
“你干嘛說這么煽情的話，惹我哭?！?/p>
周裴司笑，眼睛彎了彎，將程斯絨整個人攬進了自己懷里。
“那你快罰我一輩子不許離開你?！?/p>
明明是有些油膩的話，可是被周裴司這樣清冷矜貴的人說出來讓人莫名想相信他。
程斯絨在這個充滿安全感的懷抱里安撫好了自己的情緒，“好?！?/p>
夜色漸漸籠罩巴黎，周裴司朝長生拍拍手。
“臭小子天黑了，回家?！?/p>
長生乖巧地點點頭，朝程斯絨跑去，就在他快要撲進程斯絨懷里時，被周裴司一把摟了過去。
“不知道你媽身上有傷啊，臭小子?！?/p>
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媽媽對不起?！?/p>
程斯絨看著父子倆，彎了彎眼睛。
“多大點事兒，你爸就愛操心?！?/p>
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說說笑笑。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入了藏在暗處的周牧云眼中。
他眼底一片哀傷，手心還還握著親手給長生做的禮物。
這份禮物，送不出去了么？
他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刺穿，痛的幾乎沒有了知覺。
他為了來找程斯絨，三天都沒有合眼，他只想盡快來見自己心愛的人，和她道歉。
可是周牧云沒有想過，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自己深愛的女人成為了自己的小嬸嬸。
周牧云苦笑一聲，緩慢地看著懷中捧著的那束茉莉花。
這是程斯絨最喜歡的花了。
…
回到別墅后，程斯絨突然感受到了胃里傳來的強烈的不適感。
胃傳來隱隱的痛感，喉嚨里癢意越發(fā)明顯，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裴司快步拿來一杯水，正要喂給程斯絨。
突然，程斯絨噴出了一口血。
血液鮮紅，像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周裴司愣住了，他看著自己襯衣上的紅色血跡，眼底一陣陣發(fā)黑。
程斯絨小腿一軟，倒了下去。
周裴司瞬間抱住了她，恐懼感瞬間包圍他全身。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程斯絨這么輕。
“醫(yī)生！快叫醫(yī)生！”
下一刻，別墅內(nèi)回蕩著周裴司的嘶吼聲，傭人匆匆給家庭醫(yī)生打電話。
長生愣愣地站在周裴司身旁，眼底全是恐懼。
家庭醫(yī)生到的時候，程斯絨還在周裴司的懷里。
家庭醫(yī)生和傭人面面相覷，他們工作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周裴司這副樣子，他以前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眉毛都不會皺一下。
家庭醫(yī)生有些為難，“先生，您先松開太太我才能為她做檢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