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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云拿著車鑰匙,瞬間啟動了車輛,一路狂飆回了他和程斯絨的家。
一路上周牧云想了很多,越想內心的悔恨越發(fā)濃厚。
他想向程斯絨道歉,想得到她的原諒,只要程斯絨愿意原諒他,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到家時,周牧云的腳步卻遲遲賣不出去。
他害怕見到程斯絨那雙失望的眼睛。
手指停在門把手上,周牧云忍不住想程斯絨此刻在干什么。
即將黃昏,以前程斯絨總會在這個時候去做飯,做一大桌子他愛吃的飯等他回家。
可自從那件事后,周牧云再也沒有和程斯絨一起吃過晚飯了。
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去羞辱程斯絨。
所以他不敢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
每每這個時候,程斯絨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吃完飯后又將所有的飯菜倒進垃圾桶。
第二天接著做。
如此循環(huán)往復,這件事她做了七年,可自己卻從未和她吃過一頓飯,那時候的程斯絨心里該有多痛!
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周牧云有些哽咽,片刻后,他才緩緩拉開門。
他閉著眼,緩慢地走進家里。
周牧云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原地,期待聽見程斯絨的聲音。
可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地好像根本沒有人一樣。
意識到這個念頭,周牧云瞬間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屋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心口瞬間傳來尖銳的刺痛感。
周牧云猛然沖到房間里,房門被他大力打開,傳出一聲巨響。
但他此刻顧不了那么多了,周牧云的內心燃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他總覺得自己要失去程斯絨了。
徹底失去。
房間內所有東西都在,周牧云打開衣柜,衣服也全部都在。
提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他靠在墻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幸好。”
這兩個字說的艱難。
他忍不住癱軟在地上,一遍遍給程斯絨打電話。
可不管他打多少次,那邊始終顯示空號。
慌亂感再次涌上心頭,周牧云給地下拳場負責人打電話,卻得知程斯絨在那天捐獻腎臟過后就消失了,誰都聯(lián)系不上她。
周牧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但他不死心,再次給程斯絨打電話。
這時,門被敲響了。
周牧云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來開門。
在看到來人后,他期待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
“你是誰?”
門外是一個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笑了下,“周先生你好,我是程斯絨女士的律師。”
律師?周牧云面帶戒備地看著他。
陳律師也不在意,只是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文件,隨后遞給周牧云。
“周先生,這是程斯絨女士委托給我的離婚協(xié)議,她托我交給你,今天恰好是離婚協(xié)議簽訂后的第三十一天,你們已經(jīng)解除了婚姻關系?!?/p>
在看到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時,周牧云的腦子里好像有什么突然炸裂開。
他突然想起了剛剛結婚的時候他交給程斯絨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絨絨!以后如果我對你不好,你失望了,隨時可以離開我,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這協(xié)議里有我給你的補償,你可以帶著補償離開我?!?/p>
多年前說的話恰如子彈正中了多年后他的眉心。
周牧云怔住了,片刻后,他才看向陳律師。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