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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絨買了兩張倫敦的機(jī)票,拉著程長生踏上了異國的道路。
機(jī)場上人們紛紛抱頭痛哭,但她從未回頭。
小小的長生看著牽著他的媽媽,語氣里有些小心翼翼,“媽媽,是因?yàn)槲夷愫褪迨宄臣芰藛幔俊?/p>
周牧云不允許程長生叫他爸爸,小小的長生第一次學(xué)會叫爸爸后被周牧云狠狠罵了一頓,說他是野種,不配叫他爸爸。
長生愣愣地看著他,后來就真的再也沒叫過爸爸。
看著孩子討好的表情,程斯絨忍不住心口一痛,眼眶有些酸澀,她蹲下去摸了摸長生的頭,語氣溫柔。
“才不是呢,我們長生這么可愛,大家都會喜歡你的。媽媽和叔叔分開呀,是因?yàn)閶寢寣λ佬牧恕!?/p>
僅剩的最后一點(diǎn)希冀也沒有了,愛意也被消磨殆盡了。
長生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擦去媽媽眼角的淚,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認(rèn)真,“媽媽,我會讓你一直開心的?!?/p>
程斯絨破涕為笑,又摸了摸長生的頭,笑顏如花。
“好呀?!?/p>
以后都是新生活了。
......
周牧云看著醫(yī)生給程斯絨做完摘腎手術(shù)后,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看著女人蒼白的面容,不知道為為什么,周牧云居然有些害怕見到她失望的眼神。
他站在程斯絨身旁,本想伸手去摸摸她放在身側(cè)的手,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程斯絨居然這么瘦了。
還沒等他碰到她的手,她緊閉的眼睫突然顫了顫。
周牧云愣住了,收回了手。
在程斯絨醒來前,他離開了病房。
明明是程斯絨對不起自己,但此刻周牧云心里確確實(shí)實(shí)地感受到了愧疚。
如同大山一般,死死地壓在他的心口。
思考片刻,他吩咐助理,“去給程長生請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生來,務(wù)必全力醫(yī)治?!?/p>
他知道,程長生才是程斯絨心底最重要的人。
吩咐完后,周牧云去找了同樣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蘇柯,手里拿著全世界僅有三枚的粉鉆戒指,作為她的術(shù)后禮物。
蘇柯癱軟地躺在床上,表情有幾分得意。
她剛剛得知,周牧云居然真的將程斯絨的一顆腎給了她。
想著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痛苦流淚的樣子,蘇柯的心頭就無比暢快。
比了這么多年,她終于把這個女人給比下去了,而周牧云的心也終于被她牢牢抓在手里了。
敲門聲響起,蘇柯抬眼看去,和推門而入的周牧云對視上。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嬌俏可人,聲音甜膩,“牧云哥哥來啦!”
看著女人紅潤的臉色,周牧云心頭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明明都是做手術(shù),程斯絨臉色蒼白地嚇人,而蘇柯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看起來更健康了。
但片刻后他還是安慰自己,蘇柯和程斯絨不一樣,她是腎臟接收者,身體變好很正常。
這么想著,周牧云就扯出一絲微笑,將手中的戒指遞了過去。
“柯柯,恭喜康復(fù)?!?/p>
蘇柯接過戒指,心頭有說不上的感動和滿足,她一把抱住了周牧云,兩具溫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謝謝牧云哥哥,牧云哥哥我好愛你啊。”
聽著女人的告白,周牧云的腦海里卻閃過了程斯絨的背影,還有她臉上倔強(qiáng)的表情。
一閃而過的還有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點(diǎn)點(diǎn)滴滴。
周牧云忍不住一把推開蘇柯,按了按狂跳的額角。
蘇柯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這一幕落在周牧云眼里,他又忍不住責(zé)怪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程斯絨才是對不起他的人,而柯柯則是那個從始至終都選擇陪在他身邊的人。
他面色愧疚,摟過蘇柯的身體,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柯柯,對不起,我剛剛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牧云哥哥,我們結(jié)婚吧。”
話語被打斷,周牧云愣了一下,隨即答應(yīng)。
“好。”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剛說出來,心口就酸澀難堪。
周牧云神色晦暗,努力壓下奇怪的情緒。
一定是最近沒休息好,一定是因?yàn)檫@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