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尖叫，止不住朝一旁躲。
小男孩冰冷的手掌碰到我，頃刻間讓我渾身汗毛倒立。
“你干嘛？哎喲，就是個孩子你大驚小怪個什么勁兒??？”
女人嫌棄地癟癟嘴。
“你要是接受不了人家?guī)泻⑦M來，就去洗包間啊?！?/p>
這分明就是他們的問題，我也被惹怒了。
摔倒了幾次后，終于撐著滑溜溜的地面站了起來。
腳腕疼痛，我一瘸一拐地往更衣室走。
“我倒要去問問那澡堂老板，七八歲的孩子是怎么給放到女澡堂里來的？”
馮晨晨媽媽一聽急了，她上前猛地拉住我。
“你這人怎么這么賤呀？我們孤兒寡母的洗一次澡容易嗎？”
我被他抓了個踉蹌，本來就崴著的腳站立不穩(wěn)，現(xiàn)在徹徹底底栽了下去。
撲通一聲，我摔倒在她身上。
“哎喲！”
她尖叫著一把將我推開，我疼得臉色煞白。
“你是故意的吧，我這老腰啊，真是晦氣死了，洗個澡碰到你這種人？”
“我從前怎么沒想到，我孩子老師是這種貨色，一個小孩子進澡堂，還帶有色眼鏡看！”
她揉著腰惡狠狠地罵我，馮晨晨見我和他媽媽齊齊摔在地上，立馬跑上前來。
他沒有優(yōu)先扶他媽媽，卻扶住我的腰。
“老師我扶你起來?！?/p>
我嚇得又尖叫一聲，拼命朝后退去。
馮晨晨媽媽卻更生氣了。
“你大驚小怪叫什么呀？我孩子看你摔倒了，第一件事不是來扶我這個親媽，而是扶你這個老師，居然還不知足?！?/p>
她又轉(zhuǎn)過頭罵馮晨晨。
“你個死小子，重色輕媽！”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是一個媽媽該和兒子說的話嗎？
“算了算了，你也洗得差不多了，趕緊滾出去。”
她拍拍小男孩的屁股，揉著腰站了起來。
只剩我還倒在地上，陸陸續(xù)續(xù)進來幾個洗澡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她翻了個白眼上前不情不愿地攙扶我。
可能是怕我待會真的跑去跟老板說什么，她下一次就帶不了馮晨晨進來洗澡了，她語氣放軟了些。
“寧寧老師，你是我們晨晨的語文老師，你應(yīng)該最清楚我們家的情況，晨晨爸整天在外面，他爺爺奶奶又早早去世了?！?/p>
“家里面實在沒有男人帶他去男澡堂洗澡，咱們這個天在家里洗太冷了。”
“我就一周帶孩子來洗一次，每次還都挑沒人的時候，誰知道今天碰到你了?！?/p>
他那語氣說得好像澡堂是他家開的，我就不該來一樣。
“你看我給晨晨稍微洗了洗，就喊他出去了，咱們這也算是熟人，你就當幫我個忙，就別跟老板說了唄。”
“要不然下次在家洗，他要是著涼了……”
她半威脅地說道。
“那誰負得了責呀，你說對吧？”
我沒理她，打定了主意出去就跟老板說，這么大的孩子不能再帶到澡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