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澤沒想到自己那晚在酒館唱歌時,有人拍了視頻,還發(fā)到網(wǎng)上火了。
上百萬的點贊,成功把視頻送到了她親哥許桁面前,然后,她偷跑出去喝酒的事全家都知道了。
再然后,許靈澤就喪失了晚上出門玩的權(quán)利。
在家憋了幾天,一直到九月一號,京大新生開學(xué),她才終于解放。
不過有好有壞,因為唐又晴也要去外地上大學(xué),兩人想見面就沒那么容易了。
黎京的秋老虎很厲害,這幾天持續(xù)高溫。
開學(xué)當(dāng)天,又因為許靈澤賴床,兄妹倆到校時,正好趕上午后最熱的時段,特別曬。
今天私家車不允許進校,許桁只能把車停在學(xué)校外面。
剛下車,許靈澤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當(dāng)時一窒,苦著臉問:“怎么這么熱???”
“誰讓你不早點起?!?/p>
說是這么說,許桁打開后備箱拿行李時,還是拿了把傘替她遮陽。
許靈澤嘿嘿一笑,挽住他的胳膊撒嬌:“哥哥最好了?!?/p>
許桁“哼”了聲,“你知道你耽誤我多少時間嗎?”
他研究生畢業(yè)后開了家公司,作為一個老板,給大學(xué)生當(dāng)司機確實是有點大材小用。
許靈澤知道自己不占理,催促道:“那我們快走?!?/p>
報到手續(xù)不繁瑣,辦好后,許桁送許靈澤去宿舍。
他之前也是讀的京大,對這里很熟悉,路上給許靈澤科普了很多事。
天氣太熱,走了沒多遠,許靈澤額頭就滲出一層細汗,感覺口干舌燥的。
她拉了拉許桁的衣擺,可憐巴巴道:“哥,我想喝水?!?/p>
許桁把她帶到樹蔭底下,說:“前面就是超市,你在這等著,我去買?!?/p>
“好?!?/p>
等著無聊,許靈澤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然后開始玩合成大西瓜。
這時路的另一側(cè)走過四個男生,其中抱著籃球的江燦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道:“你們快看,那邊樹蔭底下有個長得特別可愛的妹子?!?/p>
賀巡風(fēng):“嗯,可愛?!?/p>
江燦嫌棄:“你能再敷衍一點嗎?”
賀巡風(fēng)有些無辜:“她確實可愛,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激動不起來也沒辦法。”
江燦咬牙切齒:“行了行了,知道你談了姐姐,別秀了?!?/p>
賀巡風(fēng)挑眉,“是你自己非要問,真答了你又生氣?!?/p>
“你可以選擇不答,”江燦說完看向季赫延和葉泊舟,又問,“你倆覺得呢?”
葉泊舟一向話少,看完只“嗯”了一聲。
季赫延頭上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沒聲沒息的,很難判斷他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江燦:“……”
他也不指望葉泊舟能再給什么反應(yīng),所以撞了撞季赫延,“醒一醒?!?/p>
季赫延屈指頂了頂帽檐,露出一雙微闔的倦眸,聲音散漫地問:“干嘛?”
江燦抬了抬下巴,說:“你看那邊。”
季赫延懶懶望過去,看見許靈澤時微不可見地怔了怔。
“怎么樣?”江燦表情期待,“是不是長得特別可愛?”
季赫延沒說話,賀巡風(fēng)笑問:“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江燦蹭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想去要微信,你們覺得成功幾率有多大?”
他話音還沒落,許桁就回來了。
四人看著許桁擰開礦泉水瓶蓋,將水遞給許靈澤。
許靈澤喝完,笑著挽上許桁的胳膊,然后兩人共撐一把傘走了。
江燦:“……”
賀巡風(fēng)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同情道:“看來你成功的幾率為零?!?/p>
“你滾,”江燦抱著籃球,惡狠狠地說,“我失戀了,我要和你這有對象的決一死戰(zhàn)!”
賀巡風(fēng)點頭,“那感情好啊,贏了我去找姐姐要獎勵,輸了還有姐姐安慰我?!?/p>
江燦氣的額頭青筋直跳:“我要殺了你!”
“冷靜,”賀巡風(fēng)調(diào)侃,“我看你要不改名叫江火山吧,怎么這么容易爆炸?!?/p>
江燦翻白眼:“誰讓你煽風(fēng)點火,我看你改名叫賀煽風(fēng)才對。”
季赫延被吵的有點煩,皺眉問:“你們要組合出道嗎?”
一句話給兩個人都膈應(yīng)到了。
賀巡風(fēng):“已有女友,別來沾邊?!?/p>
江燦輕嗤,“你當(dāng)我稀罕?!?/p>
等他們安靜下來,季赫延看了眼已經(jīng)走遠的兩人,又把帽檐壓了回去,一張薄唇壓的平直,半個字沒說,但渾身透著不爽的氣息。
*
考慮到是女生宿舍,許桁把許靈澤送到樓下,又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宿舍里有電梯,許靈澤自己拿行李也不費勁。
到612門口時,房門正開著,已經(jīng)有兩個女生到了。
屋里的人聽見行李箱的聲音,齊齊朝門口看過來。
許靈澤笑著跟兩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我叫許靈澤,你們可以叫我小雨?!?/p>
“我叫周妙?!绷糁邦i發(fā)的女生開朗地回應(yīng)。
另一個女生長發(fā)及腰,看著比較文靜,她點點頭道:“我叫左欣怡?!?/p>
宿舍是四人間,許靈澤進門后環(huán)視一圈,然后說:“看來我不是最后一個到的,等人齊了,晚上一起去吃飯吧?”
周妙笑,“好!”
幾人計劃的挺好,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第四個室友天黑了都還沒來。
沒辦法,許靈澤三人只能自己去吃。
回來后,她們以為能見到人,結(jié)果一夜過去,人還是沒到。
許靈澤忍不住去看門口的花名冊,確定是四個人,應(yīng)該還有一個叫孟瀟竹的女生。
不過她也沒太多時間糾結(jié),因為開學(xué)第二天,她們?yōu)槠诙斓能娪?xùn)就開始了。
許靈澤本來很期待大學(xué)生活,但現(xiàn)實并沒有她想象的完美,處處計劃趕不上變化。
比如,軍訓(xùn)第一天許靈澤就到了生理期,比平時提早了三天不說,昨天天熱,她還喝了冰奶茶。
今天一早小肚子就悶悶地疼,吃了布洛芬才勉強好過來,不過快到中午的時候,藥效明顯減輕了。
這個時段太陽正在變烈,許靈澤站著軍姿,感覺整個人魂都快飄了,實在撐不住,她打了報告。
教官:“說?!?/p>
“教官,我有點不舒服,能請假去一下醫(yī)務(wù)室嗎?”
許靈澤說話有氣無力的,而且臉色很白。
教官見狀也沒為難,讓她恢復(fù)好了再來,不行不用勉強。
許靈澤點點頭,拿了自己的東西,慢吞吞往操場外面走。
其實現(xiàn)在許靈澤肚子遠沒有早上疼的厲害,但她整個人狀態(tài)就是很虛,走著路腦子都是空的,像在做什么無意識的動作。
醫(yī)務(wù)室距離操場有些距離,許靈澤走了一半,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她手撐地想蹲下緩緩,結(jié)果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識前,許靈澤好像模糊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不過等不到她細想,就已經(jīng)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