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成后。
蕭白帶著兩個徒弟提心吊膽的趕回了家,生怕路上再遇到什么魔修或者劫財?shù)摹?/p>
好在一路上沒有再有其他人搭話。
師徒三人順利的回到了他們居住的窮人區(qū)。
好在接下來的路程再無異樣。當那間歪斜的茅草屋終于映入眼簾時,蕭白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夕陽將破敗的屋頂染成血色,窮人區(qū)各家各戶的炊煙裊裊升起,飄來陣陣飯香。
"到家了。"蕭白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故意提高聲調(diào):"今晚吃火鍋!"
"咕咚——"
挽月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小丫頭眼睛瞪得圓圓的,雖然完全不懂"火鍋"是什么,但那個"吃"字就足夠讓她肚子又叫了起來。
"啪!"
蕭白重重關(guān)上木門,門閂落下時發(fā)出令人安心的悶響。他仔細檢查了每扇窗戶,又用破布堵住墻縫,直到確認所有可能的窺視孔洞都被封死,這才癱坐在吱呀作響的木凳上。
這次進貨之旅還算成功,但他的臉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重。
【當前資產(chǎn):中品靈石×5】
【剩余銀兩:7兩】
【物資:靈米10斤、豬肉3斤、時令蔬菜若干】
看似豐厚的收獲卻讓蕭白眉頭緊鎖。他
"實力還是太弱了..."
灶臺前,兩個小徒弟開始忙碌。
路上蕭白已經(jīng)分配好了這次的任務(wù)。
云霽雪正用新買的菜刀切片豬肉,動作嫻熟得令人心疼;挽月則開始擇菜,白發(fā)上沾了灶灰也渾然不覺。
這溫馨日常反而讓蕭白更加焦慮——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他連自保都勉強,又如何護得住這兩個孩子?
"得變強。"蕭白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修士,沒有從小打熬的筋骨,更沒有生死搏殺的經(jīng)驗。但正因如此,他必須比別人更懂得借勢。
“要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投資系統(tǒng),磨練自己斗法的本領(lǐng)?!?/p>
蕭白這樣想著。
……
破屋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
說是一室一廚,其實就是中間也不過隔了個簾子。
平日里,前身睡在柴草上的席子上,也算是床了,而兩個徒弟則在草席上相擁而睡。
廚房雖小,但很干凈,不用說,肯定又是挽月的功勞。
他將各個食材、香料分類放入櫥柜,還好現(xiàn)在天氣嚴寒,短時間倒不用擔(dān)心食材變質(zhì)。
“先蒸飯吧?!?/p>
蕭白站在水缸邊準備舀水燒飯,水中倒映的面孔卻讓他一怔。
五官棱角分明,眼睛黝黑锃亮,若是忽略其蠟黃的面色和不修邊幅的胡須,和他前世幾乎一模一樣。
蕭白突然有些恍惚,
“那些記憶究竟是前身的,還是本就是他的呢?”
“咕——”
還好,中年人的懷疑人生沒有持續(xù)太久,肚子的饑餓感及時打消了蕭白的惆悵。
“系統(tǒng)還挺貼心,還是多塊裝的。”
蕭白掏出今天系統(tǒng)返還的那袋火鍋底料。
“事已至此,先做飯吧。”
……
蕭白將新買的鐵鍋架在灶上,倒入一小勺豬油。油脂遇熱化開的滋滋聲中,他依次加入花椒、干辣椒,又撒了把從市集淘來的香料。
"嗤——"
熱油與香料碰撞的瞬間,一股霸道辛香轟然炸開。花椒的麻、辣椒的烈、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馥郁香氣,如同無形的浪濤,瞬間填滿了整間破茅屋。
挽月原本正蹲在墻角理菜,小鼻子突然抽了抽,整個人像被勾了魂似的,不受控制地往灶臺方向挪。她琥珀色的眸子瞪得溜圓,喉頭不住滾動,嘴角甚至沁出一絲晶瑩。
"師、師父..."小丫頭聲音發(fā)顫,"這是什么味道..."
她從未聞過如此復(fù)雜濃烈的香氣。
就連一向清冷的云霽雪也停下了切肉的動作。
黑發(fā)少女微微仰頭,鼻翼輕輕翕動。常年蒼白的臉頰竟浮起一絲血色。
"這叫炒料。"
蕭白用木勺攪動著鍋中紅亮的底料,得意地介紹,"炒好了等會加水一煮,涮肉涮菜才叫..."
話未說完,挽月已經(jīng)扒著灶臺邊緣踮起腳,小腦袋一個勁往前探。結(jié)果被翻騰的熱氣撲了個正著——
"阿嚏!"
噴嚏打得白發(fā)都炸了起來。小丫頭淚眼汪汪地揉著鼻子,卻仍舍不得后退半步,活像只被辣到又不肯放棄小魚干的貓。
“好了,收拾好了就先出去,一會就開飯了!”
……
廚房里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響,蒸騰的熱氣從門簾縫隙中鉆出,帶著誘人的香氣。
簾外,兩個女娃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兩人圍著剛生好的柴火坐著。
"師父今天好奇怪。"挽月抱著膝蓋,小聲嘟囔著,"把他的寶貝靈藥都給挽月用了,還給挽月買大包子吃,肉餡的。"
白毛團子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希冀,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挽月。"霽雪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明明還是稚嫩的童聲,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靜,
"不要有些不該有的幻想。"她抬起頭,黑發(fā)間露出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他越是反常,就越說明他不懷好意。"
廚房的響動忽然停了片刻,又繼續(xù)響起。
霽雪咬了咬嘴唇,"今天的他確實太不正常了。破天荒花了這么多錢,還去買靈器...最后居然還倒賺了靈石...可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可他哪來的錢,難道……”
黑發(fā)少女突然轉(zhuǎn)向妹妹,挽月此時還在糯糯地辯解:"師父這一次好像真不一樣了...他還帶我去找你..."
"他就是個混蛋!"霽雪突然壓低聲音吼道,瘦小的身軀不住顫抖。她死死捂住臉,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挽月,這么久還不能讓你看清他嗎?為什么還是這么容易就被他騙了?"
白發(fā)小丫頭被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呆了。她從未見過姐姐這般失控的模樣,那雙總是平靜如深潭的眼睛里,此刻翻涌著太多復(fù)雜的情緒——憤怒、痛苦,還有...恐懼。
"可是..."挽月怯生生地想去拉姐姐的手,"師父今天..."
"今天怎么了?"霽雪猛地抬頭,一把掀開自己的衣袖。蒼白的胳膊上,新舊交錯的傷痕觸目驚心,"上個月他也是這樣!突然對我好了一天,第二天就把我賣給了云裳閣!"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挽月頭上。小丫頭的嘴唇顫抖著,眼中的光彩一點點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