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自己的肉身。
不是從內部感知,而是如同旁觀者般清晰看到:他的右半身已經完成七成混沌化,暗金色骨甲覆蓋了肩膀到右腹的區(qū)域;左半身卻仍保持著人類形態(tài),只是皮膚下的星圖紋路已經變成紫黑色;最詭異的是胸腔部位,那里完全透明,能直接看到旋轉的星云漩渦和在其中沉浮的紫色道種。
"這是......超脫肉身的'內視'?"
沒等他細想,第二波劇痛襲來。這次是左半身的星圖鎖鏈開始造反——它們像聞到血腥味的螞蟥,瘋狂鉆入新生混沌骨的縫隙。每一條鎖鏈的入侵都帶來冰火兩重天的折磨:鳳凰之力在灼燒,星棺之力在凍結,而道種則在二者之間不斷釋放破壞性的雷光。
"砰!"
林燼的右膝骨突然炸裂。飛濺的不是骨渣,而是一團暗金色霧靄。這些霧靄在海水中凝結成微型星云,又很快被吸入胸腔的漩渦。緊接著,炸裂處開始重生——新生的骨骼不再是單純的暗金色,而是夾雜著絲絲紫電,表面浮現出與青銅棺槨相同的符文。
惡念劫主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停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
話音戛然而止。
林燼突然發(fā)現,自己左眼的星圖視野里,惡念劫主的意識體正在被混沌骨甲同化——那些暗金色物質順著星圖鎖鏈逆向侵蝕,已經包裹了識海中三分之一的區(qū)域。更可怕的是,這種同化是不可逆的,被吞噬的劫主意識直接化作了新生骨甲的養(yǎng)分!
"原來如此......"
他忽然明白了母親布局的狠辣之處。
混沌骨甲根本不是保護機制,而是一座熔爐——鳳凰之力為火,星棺為爐,道種為引,要煉化的正是惡念劫主這個"雜質"!
"啊——??!"
伴隨著最后一聲不甘的咆哮,惡念劫主的意識被徹底吞沒。林燼的左眼瞬間充血,星圖紋路如退潮般縮回瞳孔深處。當視野再次清晰時,他看到的不再是簡單的能量流動,而是......規(guī)則絲線。
每一滴海水的運動軌跡,每一道星光的折射角度,甚至鎖心燈嬰孩體內紫色核心的脈動頻率,都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呈現在眼前。
鎖心燈嬰孩突然停止哀嚎。它畸形的手臂指向林燼,聲音里首次出現恐懼:"混沌體......怎么可能有人能在末法時代修成混沌體!"
海底棺槨的血浪轟然炸開。
一個與林燼容貌九分相似的嬰兒虛影踏浪而出,它心口嵌著半枚青銅燈盞,徑直走向林燼的肉身。當二者距離縮短到三尺時,林燼胸腔的星云漩渦突然暴動——
"原來你在這里。"
嬰兒露出詭異的微笑,說出了令林燼毛骨悚然的話:
"哥哥,母親讓我來接你回家。"
下一章以林燼肉身蛻變?yōu)楹诵模敿毭鑼懟煦绻羌壮尚偷娜^程,揭示其與青銅星棺、鳳凰涅槃、道種規(guī)則的深層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