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嘖嘖嘖,妹妹在受罪,哥哥卻在溫柔鄉(xiāng)里享受,你很難受吧?」
姜宇滿意地欣賞著我絕望的表情。
隨后他拿起小刀學(xué)著電視劇的那樣,對著我的腳跟處又狠狠劃拉了兩道。
「你當(dāng)初逃跑得不是挺快的嗎?」
「現(xiàn)在我挑斷了你的腳筋,看你還怎么跑!」
姜宇在周圍倒?jié)M了汽油,一把火點燃了工廠后便逃之夭夭。
看到自己那被削了一半的增高鞋,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
不愧是知識儲備量全靠看狗血小網(wǎng)劇的姜宇,連位置都沒找到。
燒起來的濃煙熏得我頭昏腦脹,眼看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我連忙用力晃動腦袋。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
藥效過了不少,我顫抖著用手指把胳膊上的傷口狠狠地?fù)笭€。
強(qiáng)烈痛感讓我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我蹬掉了鞋子,在火勢還沒有完全蔓延開前,忍著痛手腳并爬的離開了工廠。
姜宇摔壞了我的手機(jī),我沒有辦法打急救電話。
我只能按住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跌跌撞撞地沿著小路向前走。
好在我沒有走錯方向,在不知道是第幾次摔倒在地時,我終于從那個偏僻的地方走了出來。
失血過多暈過去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一個人影沖向了我。
等我醒來時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
抬起頭,我便看見了一個和我那天cos的角色長得很像的男生。
玻璃折射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他的身上,為他罩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是天使嗎?
當(dāng)時我的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姐姐,你沒事吧?」
男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沒事」
我回了神。
「你叫什么名字?」
「宋星辭?!?/p>
男生笑起來時嘴角可以看見淺淺的梨渦。
「許梨。」
宋星辭說自己是在馬路邊撿到我的。
那時候的我很是狼狽,衣服上混著泥污和血污,還有幾撮頭發(fā)被火燒得都曲卷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遇見兇案現(xiàn)場了呢,還好你沒事?!?/p>
臨走時宋星辭問我,「傷好了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呢?」
我說,「我要讓壞人都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出院后我回了家。
今天是爸爸媽媽旅游回來的日子。
為了遮住胳膊上的傷疤,我特意換上了長袖長褲。
媽媽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臉。
「哎喲,我的乖乖怎么瘦了這么多?在外面累壞了吧?」
我安撫地抱了抱媽媽。
「沒事的媽媽,我不累。」
「趕緊回家休假幾天,媽媽讓劉姨給你好好地補(bǔ)補(bǔ),時安也真是的,不知道少給你安排一些活。」
幾個小時后,裴時安也回了家。
「媽?!?/p>
裴時安推開了家里的門。
爸爸媽媽坐在沙發(fā)上,看向他的眼神復(fù)雜不明。
「回來了?」
媽媽本來不太好的臉色在看到裴時安身后的姜綿綿時瞬間垮了下來。
「媽,這是我女朋友綿綿。」
裴時安見媽媽的表情不太對,連忙介紹道。
看見我時姜綿綿肉眼可見的震驚了一瞬,但她很快就調(diào)整好。
「叔叔阿姨好,我剛剛和時安去挑禮物了,所以來晚了點?!?/p>
姜綿綿臉上帶著得體的笑。
爸爸媽媽表情沒變,她又繼續(xù)討好道。
「我聽說叔叔喜歡喝茶......」
「哦,現(xiàn)在不喜歡了,改喝可樂了?!?/p>
爸爸面色冷淡,直接打斷施法。
「您不是糖尿病嗎?」
裴時安疑惑。
「喝得無糖的。」
見爸爸這邊打不通,姜綿綿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媽媽。
「阿姨......」
「不好意思,我們家不收地攤貨?!?/p>
媽媽連眼神都不想分給姜綿綿一個。
兩次碰壁后姜綿綿滿是窘迫。
這時姜綿綿看向了我,只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她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期期艾艾地抹眼淚。
「阿梨妹妹,我不知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這么討厭,你竟然在叔叔阿姨面前污蔑我。」
哭到動情處她又要來拉我。
「你告訴我好嗎?我改,我都改......??!」
我躲開她的手,她卻順著我的動作往后一仰。
裴時安立馬接住了她。
「許梨,我本來以為你只是不懂事,沒想到心思這么狠毒,你給我滾!」
媽媽再也看不下去了,反手就給了裴時安一巴掌。
「該滾出去的是你!」
裴時安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
「媽,你竟然打我,為了許莉這個養(yǎng)女?!」
「你閉嘴!」
媽媽的臉上是少有的冷漠。
「我從始至終只生了一個女兒,那就是梨梨?!?/p>
裴時安沒了過去的記憶,一直都以為我是養(yǎng)女。
卻不知道為了不讓他受人恥笑,是小小的我求著媽媽,他是養(yǎng)子的事才沒有被公布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我不是親生的,那您為什么要讓我接管公司?」
「當(dāng)初梨梨玩心重,不愿意接管公司,我不得已才會把公司交給你打理?!?/p>
媽媽冷笑一聲。
「公司的股份都在梨梨名下,你,不過是暫時接手罷了?!?/p>
裴時安原本威脅我的氣焰被媽媽三言兩語就澆滅了下去。
「我不信......」
裴時安搖著頭,松開了護(hù)著姜綿綿的手。
對于一個從小就渴望得到父母的愛的人來說,這樣的真相太過殘忍。
「阿梨,媽是騙我的對嗎?你告訴我,媽在騙我是不是?」
他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向我的眼神里幾乎是乞求。